“大哥。”慕靜瑤拼命忍着哭聲,再見到慕天笑垂下的手後,終于爆發了出來,她緊緊抱着他的屍體拼命哭喊着,似乎這樣才能減輕她心裡那痛到無法呼吸的傷。
本愣愣看着慕天笑的遊陽突然出現迷茫神色,他看了看慕靜瑤又看了看已經閉着眼睛的慕天笑愣愣的跪了下來。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慕天笑,他視為知己的好友,死了?
然後,突然間他又慌張的四處張望,“子青?子青呢?”
聶不凡看着他裝模作樣冷哼道:“裝什麼?他被你推下山崖,我們都看見了……”
遊陽卻沒再去聽聶不凡的指責,而是崩潰的跪倒在懸崖邊抱頭痛哭,“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啊?”
“不是我,不是我……”遊陽臉上神情不斷變化着,讓在一旁的無音山莊的弟子們面面相觑。
有一人問道:“九師兄,現在怎麼辦?”
聶不凡沉聲道:“抓回去,由莊主裁決。”
聞言,一群無音山莊弟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遊陽。
就在這時,遊陽兇狠的擡頭,吓了他們一跳。
遊陽趁機逃出了包圍,弟子們正準備追去,慕靜瑤平靜的低喃道:“别追了,先送我大哥回家。”
五音山莊弟子立刻頓住的邁開的腳步,齊齊望向慕天笑。
聶不凡單膝跪下揚聲道:“恭送少莊主回家。”
然後弟子們一個個也跟着齊唰唰的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恭送少莊主回家。”
當慕靜瑤和其餘弟子送慕天笑回到無音山莊時,又一噩耗傳來。
慕君臨的夫人聽聞丈夫去世,一口血噴了出來,就昏迷了過去。最後,因為憂思過重,還沒撐過一個月就随着亡夫和兒子去了。
那一年無音山莊損失慘重,精英弟子幾乎殆盡。
遊陽更是被列為仇人之首,慕君卿親自下令,若遇遊陽當場斬殺。
隻是後來誰也沒想到,遊陽當真是瘋了,到處殺人,不僅有了瘋人魔的外号,更是被武林正道列為邪魔歪道之首,欲除之而後快。
人人都知道瘋人魔,卻極少人知道瘋人魔就叫遊陽,也是可笑。
慕靜瑤摸了摸自己的琴道:“這把琴就是我大哥的無音琴,而師兄手中的蕭就是子青哥哥送我的沉蕭。”
聶不凡将蕭遞給鐘離月道:“後來,師妹就将沉蕭贈于了我。”
鐘離月接過蕭看了一眼,又還給了聶不凡,“确實是二師兄以前經常帶着的蕭。”
慕靜瑤又從腰間拔出匕首遞給鐘離月,“這個是遊陽給的匕首。”
“這個我倒是隻在大師兄那見過一次。記得有一次,我看這把匕首好看,就拿來看看,一向溫和的大師兄卻罵了我一頓。”
鐘離月把匕首放到手裡掂了掂。“大師兄和二師兄應當是真把慕天笑當成至交好友,所以才會把他們最寶貝的東西當成禮物送給他的妹妹。”
慕靜瑤握緊鐘離月還回來的匕首,聲音嗝咽,“可他最後卻殺了大哥和子青哥哥。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總有一天,我要他血債血償。”
鐘離月緊抿着唇仍舊不信道:“我還是不信大師兄會殺二師兄。平時,大師兄是最疼二師兄的。隻要二師兄被磕了碰了,大師兄都能念叨整整一天。”
“可是,是我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聶不凡似乎看不慣鐘離月老是護着遊陽,語氣很不好,“若是你護着遊陽,便是和我們無音山莊為敵。”
鐘離月卻沉默了一瞬,不知該如何為大師兄辯解,突然她擡頭奇怪的問慕靜瑤,“你剛剛說,慕天笑死前叫着小桑?他為什麼要喊小桑?小桑是誰?會不會他才是兇手?”
慕靜瑤愣了一會兒,“我大哥從來不認識什麼小桑。”
“你确定?”
“我确定。除了遊陽和子青哥哥,我大哥隻認識山莊裡的人,我也很确定山莊裡沒有人叫小桑,就連名字都沒有桑字。”
“那你們不覺的奇怪嗎?”鐘離月摸着下巴,緊皺着眉頭。
聶不凡思考了一下道:“被你這一說,确實是很奇怪。少莊主從來不知道小桑,卻在死前喊着小桑,除非少莊主在我們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認識了小桑?”
“不對。”慕靜瑤似乎也開始回想那時的情景,“我記的,我大哥是朝着遊陽喊的。還有那天在我們快趕到時聽到了笛聲,可我大哥的武器是無音琴,發出的聲音應該是琴聲才對。”
聶不凡也恍然,“師妹說的對,我也想起了,當時因為少莊主的死打擊太大根本沒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