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鐘離月皺眉問道:“你雖貴為丞相之子,但聖上應當不會管你婚事,為什麼會給你賜婚?你要娶的究竟是何人?”
“我要娶的是當朝皇後第三子,安平公主。”舒書回頭看着鐘離月道:“本不想這麼早說的,但想來想去還是現在告訴你為好。”
“不久後我就不能與你同行了,遊陽的事很古怪,我知道叫你别管你也不會聽,但往後要萬事小心,不可大意......”
舒書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以往不耐煩聽他訓的鐘離月此刻卻認認真真的聽着,時不時回應他一句。
說到最後,鐘離月突然噗嗤笑了出來,她好笑道:“靈孝,你隻是要回去成親,又不是去送死,怎麼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
舒書的話戛然而止,他沒好氣的怒道:“鐘離月,你想死嗎?”
鐘離月見狀連忙移到原來的位子上,歎着氣嘟喃着:“還是以前的靈孝比較可愛。”
說完以手做枕,躺倒在屋頂上,翹着二郎腿晃了晃。
最後誰也沒有再說話了,他們都看着月亮出神。
也不知都在想些什麼。
好半響,空中傳來一聲輕歎聲,舒書聞言轉頭看着傳出聲音的人。
鐘離月伸出一隻手對着月亮像跟他說話,又像自言自語般問道:“靈孝……以後你是不是就不能陪我遊山玩水了?”
舒書見狀突然晃了一下神,竟然以為自己又看到了在一線天裡哭的像孩子般的鐘離月。
那時正是夏日最烈的時候,舒書被他的師父林憂蘭送到了一線天。
林憂蘭對他說:“靈孝,你是舒家嫡子,更是我林憂蘭唯一的傳人。從今天起,你要住在一線天,給我闖過登天路,去打敗鐘離月,我倒要看看我那個好師兄還笑不笑的出來?”
于是,舒書懷揣着林憂蘭滿腔的希望,來到了一線天。
也終于見到了,被其他人傳的神乎其神的鐘離月。
“離光,你笑笑,你笑一個給我看。”當時的鐘離月與燕離光正坐在院子裡,她戳着燕離光一本正經的臉,捂着肚子笑,“離光,你别這麼看我,你不知道,你現在多可愛。”
舒書走到他們面前,打斷了他們,滿臉認真的說道:“在下舒書,師承一線天林憂蘭。我是來搶你位子的。”
鐘離月和燕離光聞言,都轉過頭望向他。
舒書又重複了一遍,“在下舒書,師承一線天林憂蘭。我是來搶你位子的。”
他把後面一句話特意用了重音,然後去看鐘離月的反應。
鐘離月戲虐的看着他,撈過一旁的千日春,喝了一口道:“那不是我的,是離光的。”
舒書吃驚的愣了一下。
燕離光卻站了起來,一本正經的對舒書說:“燕離光、鐘離月,師承一線天玄老。”
鐘離月悶笑出聲,笑了幾下幹脆捂着肚子大笑出來,“離光呀離光,你要不要這麼認真啊?”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舒書是來挑釁的,結果燕離光倒是以為他是在做自我介紹了。
燕離光也反應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一沉,怒道:“不許笑。”
“哈哈哈……”鐘離月不但沒停反而笑的更歡了。
結果,在鐘離月還沒反應過來時,燕離光突然從她腰間抽出了無名軟劍。
鐘離月連忙向後退去,一邊躲着燕離光的攻擊一邊笑道:“師弟,你這就不對了,怎麼能偷我的劍呢?”
燕離光不理,追着鐘離月不放,使出招式時頗有鐘離月的幾分影子。
鐘離月跑到舒書身後,把看戲的他往燕離光身前一推,對舒書道:“你惹的你來哄。”
“關我何時?”舒書躲過了燕離光的一擊,也學着鐘離月把藏在自己身後的她往前一推。
鐘離月哪會如他的意,又躲在他的身後,朝燕離光笑嘻嘻的說:“好離光,師姐錯了還不行嘛,不小心傷了别人多不好。”
燕離光聽了停下了攻擊,冷笑了一聲,“師姐說的有理。”
然後在鐘離月放下心時又說道:“今日師姐莫向我讨要千日春。”
燕離光說完,正準備轉身走,哪知,使了半天勁腿都擡不起來。
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鐘離月坐在地上,抱着燕離光的小腿哀嚎,“我的好離光,好師弟,師姐知道錯了,别不給我千日春啊。我保證以後都不笑你了。”
舒書眼一抽,心下卻驚訝的不得了,他沒想到鐘離月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剛剛都沒看清她的身影。
這時的燕離光冷着臉說道:“放手。”
鐘離月搖頭:“除非你給我千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