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她沒有幫宿殺上藥,是不是她永遠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是了,以宿殺的性格來說,他定不會告訴她的。
鐘離月震驚過後,連忙将藥童給的藥撒在了他的傷口上。
疼痛讓本昏睡的宿殺不安的動了動,鐘離月連忙在他手臂上輕輕吹了吹,希望能緩解一下他的疼痛。
而宿殺這時已然清醒了過來。
“鐘離月……”他好幾天沒有說話的聲音沙啞又虛弱。
鐘離月聽到聲音連忙擡起頭來,略帶驚喜道:“冰塊,你醒了,大夫說你已經昏睡好幾日了。”
“我……我沒事……”
宿殺似乎想掙紮的起來,鐘離月連忙按住了他,“你别動,手臂還沒有包紮呢。”
宿殺聞言便聽話的不動了。
鐘離月拿過一旁新的繃帶為他包紮上,一邊纏繞一邊問道:“冰塊,你老實告訴我,你這手臂上的傷是不是自己弄的?”
“嗯。”宿殺輕聲應了一聲。
雖然早就知道事情真相,但真的從宿殺嘴裡親耳聽到這回答,感覺還是有些不同的。
她擡頭與他對視又問道:“為什麼要将手臂的這塊肉挖去?”
宿殺抿了抿唇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鐘離月見狀威脅道:“快說,不許說不知道,不清楚,更不許不回答我的問話。”
“我不想你害怕我。”好半響,宿殺才回答道:“你說過,我們是朋友。”
“笨蛋。”鐘離月的心此刻柔軟的不成樣子。
她有些責備道:“那你也不用挖掉它,你把它藏在衣服裡,我不就看不見了嗎?”
“隻是眼睛看不見。”宿殺很認真的說道。
鐘離月沒有再接過話,而是認真的将他手臂上的繃帶綁好,好半響,她才輕輕說道:“謝謝你,冰塊。”
聲音雖小,但對于宿殺這個武功在身的人來說卻聽的清清楚楚,他再一次掙紮着從床上坐起。
這次鐘離月沒有阻止他,還扶了他一把。
他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說道:“不用謝。”
這一次,鐘離月再次将自己的目光從他的眼睛處移開,卻不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他認真的眼神讓鐘離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現在回想自己前幾日的失态,突然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窘迫。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跟大夫說一下你醒了。”
鐘離月起身,卻被宿殺一把拉住了手臂。
“怎麼了?”鐘離月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師弟燕離光的事?”宿殺放開她的手問道。
“你為什麼突然要問這個?”鐘離月很是不解,為什麼他醒來後第一時間不是關心自己的傷勢,反而是問離光的事情。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宿殺低垂着眉眼,看起來有些落寞的感覺,“我的弟弟也叫燕離光。”
“你真的是離光的哥哥?”鐘離月又驚又喜的湊到宿殺的身邊問道:“你是想起了什麼事情才确定的嗎?”
宿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個迷惑的行為讓鐘離月不解。
宿殺解釋道:“丞相夫人曾告訴我,我弟弟叫燕離光,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你師弟。”
原來是這樣。
丞相夫人是宿殺母親的朋友,那她自然知道宿殺弟弟叫什麼,合理。
隻是為什麼突然今天問起離光的事情?
“我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我想起了一部分的事情。”宿殺繼續解釋道:“離光跟我小時候長的很像,你之前說過,我長的很像你師弟。”
“所以,你覺得我師弟燕離光很大可能就是你弟弟燕離光了。”鐘離月總結道。
宿殺點了點頭。
“那你更應該好好休息,快點養好傷。”鐘離月對他說道:“你若是真的是離光的哥哥,要是被他看見你這樣子,他得難過死。”
“我想知道他一些事情……”
宿殺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鐘離月打斷道:“想知道離光的事情,不急于這一時,等後面我跟你慢慢說離光的事情,你現在首要任務就是休息好。”
鐘離月扶他躺下說道:“你才剛醒,不要想那麼多,而且你還發着燒呢。”
“聽話。”鐘離月幫他掖好被子道:“我去問問大夫你什麼時候能好,等時機到了,我便帶你去一線天找離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