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爹，你是不是不要小凡了？”

到底是小孩，哪裡懂的葉子青所規劃的未來，他隻聽見鐘離月說，去了一線天沒到十八歲就不能下山。

那他是不是就不能見到爹爹，不能見到外公，是不是也不能回萬香谷了？

“我不想拜師，我有爹和外公教我武功，我也不想去一線天，我就想陪着爹和外公。”葉凡哭道：“爹，你别把我扔給大姐姐。我以後一定會更乖更懂事的。”

看着葉凡傷心欲絕的樣子，葉子青心裡冒出了一絲不忍來，他将葉凡拉了過來，替他細細擦掉了臉頰邊的眼淚，沉聲道：“小凡，你聽爹爹說。”

“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若是不夠厲害，總有一天會被人欺負，就像你娘，做再多的好事，救再多的人，隻要遇到一個武力高強又蠻不講理的人就會受欺負，甚至會丢掉性命。”

“你眼前的大姐姐是爹的師妹，她很厲害，比爹還要厲害很多，你跟着她會學很多很多的東西，以後不管遇到誰，你都不怕被欺負了。”

“至于一線天，那裡是爹以前的家，你的爺爺也在那裡，裡面有很多很多厲害的書籍，還有很多很多厲害的人可以跟你打架，你可以更快的成長起來。隻有變強，變的沒有人能打的過你，你才能保護好爹，保護好外公，保護好萬香谷。”

“爹以前沒用，保護不了你娘，難道你要像爹一樣，以後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人，而遺憾終身嗎？”

“不，我想變強，我想保護好爹，保護好外公，保護好萬香谷。”小凡擦了擦眼淚擲地有聲道：“我要去一線天。”

葉凡走到鐘離月的面前，突然就跪了下去，他大聲喊道：“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鐘離月連忙去扶葉凡，心裡感覺有些酸澀又有些心疼。

她揉了揉葉凡的小腦袋，看向葉子青保證道：“二師兄放心，我一定會教好小凡。”

葉子青點了點頭，不再開口說話。

三人沒有閑逛了多久便回去了。

褚星月和聶琉臻早就翹首以盼，等着他們回來，一見到他們三人瞬間就朝着鐘離月圍了過來。

“師父。”褚星月拉着鐘離月的衣服小聲問道：“師父，老實說二師伯有沒有欺負你？”

“你小腦瓜裡想什麼呢？”鐘離月有些好笑的敲了敲她的腦袋道：“他是我二師兄，怎麼會欺負我？”

“那可說不準，之前大師伯就害你受傷了。”

褚星月說話的聲音再小，對于葉子青來說，與在他耳畔說話沒有區别。

他略帶嫌棄的撇了一眼褚星月，發出了一聲哼響後，便自己推着輪椅離開了。

葉凡正準備跟去，卻被鐘離月給叫了住，“小凡，你過來先。”

“師父，你找我？”葉凡乖巧的上前問道。

“師父？”褚星月和聶琉臻震驚的看向了面前的一大一小。

“喂，臭小孩，她是我師父，不是你師父，不要随便亂叫。”褚星月神色不善的看向葉凡道。

“可姐姐現在就是我師父呀。”葉凡不解的撓了撓臉問道：“不叫師父叫什麼？”

鐘離月這時輕咳了聲，将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她輕輕推了一把葉凡說道：“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

“葉凡，我新收的徒弟。以後他就是你們兩個的小師弟了。”

聶琉臻眨了眨眼睛，低頭與矮了自己半個身子的小孩對視了一眼，心想，要是把這個師弟忽悠成自己的小跟班，他跟星月逛街的時候，就有人幫他和星月拿東西了。

想到這裡，聶琉臻眼前一亮。

“師父，為什麼要收這個小屁孩為徒？”褚星月很是不滿，又來一個和自己争師父寵愛的了，可惡。

“小凡天賦很好……”

鐘離月正準備告訴他們收徒的理由，沒想到才剛剛開口說了一句，褚星月便氣憤的朝鐘離月吼道：“所以師父也是嫌棄我天賦低，所以才收這個小屁孩為徒……”

褚星月瞬間紅了眼眶，她不顧鐘離月的叫喊，轉身便跑開了。

“星月。”聶琉臻有些焦急的看着跑遠的身影，他回頭，看着茫然失措的葉凡，露出了不喜的目光。

“我們不歡迎你。”聶琉臻朝葉凡冷聲道了一句，連忙去追褚星月。

鐘離月也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臉。

她什麼時候說過嫌棄星月丫頭天賦低了？這丫頭，怎麼又生氣了？

不會以後收一個徒弟就生氣一次吧？

“師父，師姐和師兄好像不太喜歡我。”葉凡擡頭，望着鐘離月說道。

鐘離月低頭與他對視着，看着他眼裡的無措，恍然間，好像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好像也是這樣看着玄老問他，“師父？為什麼大師兄和二師兄不喜歡我？我要怎樣做才能融進他們之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