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遠遠瞧上一面也好,可是他失算了,那人根本就沒來。
瞧着世家小姐們因為宸王殿下沒有出現,而失望的臉,南宮璃搖頭輕笑。
他這個皇叔,哪都好,就是太會招蜂引蝶了,幾年前,宰相女兒卓婉鑰為了嫁給他,可是投湖相逼過,被人救下後,不但沒有迷途知返,反而對宸王更加癡迷了。
去年宸王又在戰場上打了長漂亮的勝仗,讓他聲名遠揚的同時,更成了世家小姐的夢中情郎。
此時校場看台上的世家宗親,有一大半都是為了目睹一下宸王風采,隻可惜,正主并未賞臉。
南宮璃可惜的轉過身離開了,他隻能等到晚宴的時候,再瞧瞧那個許久未見的人了。
南宮璃被安置在皇宮内很偏僻的一角,老皇帝并不喜歡前政治聯姻的皇祖母,就連她生下的兒子也一并不受待見,若不是皇祖母強勢,以母族勢力相逼,太子之位又怎麼輪得到他的父親。
皇祖母去世後,老皇帝沒了限制,開始着力處理皇後的母族宗親,沒多久,他的父親也去世了,死因不詳。
堂堂太子,死後竟是草草處理了,足以見得老皇帝到底多厭煩他的妻子,就連那個親生的兒子,臨終也沒得到他的一點父愛。
衆人都以為是帝王寡淡薄情,可随着九殿下南宮慕予的出生,衆人才看清,哪裡是帝王薄情,帝王隻是對他不愛的人薄情罷了。
皇帝對那個最小的兒子極盡寵愛,就連他的名字也是皇帝親自取的,皇帝将所有的愛慕,都賦予了那個女人和她所生的孩子。
南宮慕予從小就是被皇帝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自然是他這種不受人待見的孫子能比的。
他的皇叔矜貴傲慢,大概也是應該的。
南宮璃看着眼前并不算破敗的清冷宮殿,有感而發。
晚宴開始前,南宮璃收到了皇叔的貼身侍衛傳來消息,隻有簡單的兩個字“隐忍”。
大概是他皇叔知道了他回京以來所受的遭遇,怕他沉不住起,特意囑咐他。
至少還有他,老天也不是那麼冷血,南宮璃想。
摘星殿上,坐着的皆是大雲國最尊貴的人們,最外層的是宗親家眷,接着是外室子弟……越是接近那寶座,身份越是尊貴。
公子王孫們興緻昂昂的談論着時政格局,高位上坐着的依次是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以及比南宮慕予大上三歲的七皇子。
其餘的幾位皇子死的死拘的拘,南宮璃苦笑,他能活到這麼大,也是不容易。
與南宮璃一同回京都的還有缙塬,他代表的是老缙安王,坐在離他不遠的位置,從一進入摘星殿開始,他就尋找這南宮慕予的身影,發現人不在場後,毫不掩飾的喝着悶酒。
“我那妹妹一天念叨殿下八百回,不知道今晚有沒有機會目睹宸王風姿~”
“今天校場賽馬就沒見到宸王,那小姑娘失望的快哭了吧?”
“哈哈哈,沒哭也差不多了……”
聽着身邊人的議論,缙塬酒杯都要捏碎了,又一個和他搶殿下的!
就在衆人都以為,今晚又見不到宸王殿下的時候,便聽到一個宮人扯着嗓子喊道:“宸王殿下到~~”
一時間,視線都聚集在摘星殿大門上。
緊接着,身着玄色金絲錦衣的宸王殿下走了進來,有人斯着冷氣,南宮璃知道,那是被他皇叔容貌震驚的聲音,更多的人是沉默無聲,靜靜的盯着那個極美的男人走向他的高位。
從前隻以為宸王貌若天神是誇大其詞,從見到宸王的那一刻起,衆人這才意識到文字是多麼蒼白無力。
在衆人的矚目之下,方慕予在高台上落了座。
南宮璃隻瞧着,五皇子靠在南宮慕予身邊交談着什麼,南宮慕予側着身子傾聽,時不時的點點頭,有時嘴角也會泛起絲絲笑意。
他聽不清他們的交談,卻是不喜歡别人離他那麼近。
不開心的又豈止是他,缙塬拳頭都快捏碎了。
不多時,皇帝在大太監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還未見到人就先聽到了咳嗽的聲音,一衆人聞聲紛紛跪下行禮。
皇帝落座高台,離方慕予最近最高的位置之上。
一番客套話後,正席開始了。
皇帝先是賞賜了股肱之臣,賜完了金銀珠寶,便開始有後妃張羅着賜婚,方慕予聽着皇帝和妃子一唱一和,說着說着便說到了缙塬身上。
皇帝的心思方慕予猜了個七七八八,缙家勢大,又有兵權在手,若是能将公主嫁給他,在以婚姻為由将人扣在京都,用他去控制老缙安王就容易的多了。
必要時,皇帝會除掉缙家這個不安分的存在。
缙塬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大理石地闆上,“承蒙皇帝厚愛,但是缙塬已經有心愛之人,并且已經立下誓言此生之會娶他一人,實在是配不上公主千金之軀!”
皇帝不達目的又怎會輕易罷休,剛想繼續賣女兒,方慕予急忙把話接了過去,“大膽缙家小兒!竟敢拒絕陛下好意,缙家世代習武,怕是忘了大雲的規矩!”
“父皇,以這臭小子脾性也不配做我皇室宗親,依我看不如将這臭小子扔到軍營裡,好好磨煉脾性,到時父皇再賜婚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