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予把他從被子裡面拉了出來,那孩子渾身冷得像一座冰窖,怪不得身體會不停的顫抖。
“小孩兒,你是不是生病了?不過我不是大夫,也幫不了你,我迷路了,你知道宗祠怎麼走嗎?”
“唉~算了吧!估計已經燒迷糊了,還是我自己慢慢找吧!”
方慕予可惜的自言自語道,說罷施展瞬移術離開了。
鏡黎:他就這麼走了?!
方慕予在第十三次施展瞬移術時,成功的找到了鏡家宗祠,在一衆黑漆漆的牌位中,方慕予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先室鏡母楊氏舒雲之靈位,這就是鏡夫人的靈位了。”
方慕予手中掐訣,心中默念追魂令,一枚白玉令牌出現在空中。
追魂令是缥缈九重獨創的令決,用來追尋已死之人的魂魄,上天入地,隻要那人還有一絲殘魂,便可将其招至施令者面前。
方慕予心中默念着靈位上的生辰八字,一遍又一遍,可四周仍無任何變化,方慕予又嘗試了幾次,仍不見鏡夫人魂魄。
“不可能啊!怨靈所化的邪祟入邪後會追尋家人的氣息,難道那邪祟不是鏡夫人?”
僅是那邪祟的一口氣,便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程度,如此大的怨氣,怕是和鏡家脫不了幹系。
鏡城被那‘大師’追趕求饒時曾說:‘别來找我,不是我殺的你’,他定是知道些内情。
隻可惜,鏡瀚文的嘴密不透風,任他怎麼旁敲側擊,鏡瀚文也不曾透露半分,無奈之下,他才有了夜探宗祠的這麼個主意。
難道說鏡家還有别的已故女眷?
全鏡家上下,方慕予竟找不出一個能尋問之人,就這麼走進死胡同了嗎?
方慕予突然想到了那個小孩兒,或許能從孩子的口中得到點有用的信息。
當方慕予拎着食物再次來到他的房間時,鏡黎在黑暗中默默勾起了嘴角,狐狸還是露出尾巴了不是。
方慕予長袖一揮,數十根蠟燭同時點燃,雜亂的房間瞬間變得整潔明亮,他将食物放在桌子上,鮮美的味道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鏡黎窩在床榻一角,小心翼翼的防備着屋子裡的陌生人,眼睛一會從方慕予身上轉移到食物上,一會又從食物轉移到方慕予身上。
方慕予食指輕輕的敲擊着桌子,朱唇輕啟:“小孩兒,隻要你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這些食物我就都送給你怎麼樣?”
烤雞腿的香味直往人的鼻孔裡鑽。
小孩子防備的思考了良久,抿了抿嘴唇,終是沒有抵禦住食物的誘惑,有氣無力的問道:“隻要我認真回答,這些食物就都是我的了嗎?”
方慕予點頭,“自然!”
小孩兒不情願的說:“那你問吧!”
方慕予:“你來鏡家多久了?可知道鏡家除了已故的鏡夫人,可還有别的姨娘或者是小姐?”
那孩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聲抽泣起來,一雙大眼睛哭得水汪汪的,“姨娘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個大姐姐,她已經好久都沒來看我了,小紅說她和别人私奔了,小師父,什麼叫做私奔?”
方慕予皺眉,“姐姐?你的姐姐?”
男孩點頭,眼眶更紅了,“他們都叫我野種,打我罵我,給我吃馊掉的飯菜,隻有姐姐不嫌棄我,可是現在姐姐也不在了……”
說着,男孩撸起衣袖,露出滿是淤青的手臂,楚楚可憐的大眼睛寫滿了委屈,倔強的眼淚在眼睛裡打轉。
比起這孩子一身的傷是怎麼來的,方慕予更好奇鏡家小姐的去向。
鏡黎:快來關心我~
方慕予:“所以,你也不知道你姐姐現在的下落?”
鏡黎點了點頭,他不是應該關心他的身體,然後對他噓寒問暖嗎?現在他那張臉上是失望嗎?
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吃吧!”白慕留下了淡淡的幾個字就離開了,整個過程沒有對他夾雜着一點私人情緒,鏡黎想,他的師尊肯定又在實施着新的陰謀。
鏡黎輕笑,手指輕佻的擦去眼尾的淚痕,白白浪費了他這麼多眼淚,真是可惜了,“既然山不就我,那我就去就山!”
回到房間的方慕予一臉沉思,從衣襟中拿出一個翠玉小瓷瓶。
說來也怪,這小瓷瓶放在鏡家前任家主靈牌的後面,泛着瑩瑩綠光,實屬上品靈器,要是他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個鎖魂瓶,至于鎖的是誰的魂魄,那就不得而知了。
方慕予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鮮血滴在瓷瓶口,可是并沒有出現他期待的樣子,他一邊擦着手指上的鮮血,一邊輕聲嘟囔:“主角的血并不是萬能的,修仙文裡都是騙人的~”
方慕予又嘗試了不同的方法,都未能将此瓷瓶打開,無奈之下隻得将那小瓷瓶重新收了起來。
“難道需要血親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