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好了時機,故意讓楊綏在全宗門前出醜,不僅替他出了惡氣,也被所有他曾經欺負過的人出了氣。
在場的人雖然每個人都憋着笑,沒有出聲,但是每個人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後面去了。
原本他是想親自教訓楊綏的,無論從前怎麼樣,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搶走師尊要的無塵草,他都想過把楊綏扔進地火岩漿之中,将他燒為灰燼。
如今一看還是師尊的法子好,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我要你們倆在一個月内突破原有修為,這次雖然是楊綏有錯在先,可終究是你們修為不夠才會處處受人欺負,打鐵還需自身硬啊!”
方慕予躺在搖椅上,抱着手臂,吹着涼風,眼神時不時的飄向院子裡的二人,時不時的指點着二人的動作。
心裡卻想着在虛華卷中異族入侵的事情,江墨已經查了許久,并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方慕予打算自己親自進入虛華卷中查看,順便帶上那兩個不成器臭小子,虛華卷中天材地寶衆多,也有很多靈氣聚集之地,很适合他們修煉。
方慕予把自己的打算藏在心裡,躺在搖椅上悠哉的放空自己。
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真氣向自己靠近,方慕予睜開眼睛,看到一襲藍衣的沈季同出現在他的院子裡。
鏡黎和淩風行過禮後,很自覺的退到了方慕予的身後,直覺告訴他們,司钰仙尊很可能是為了自己徒弟來讨要說法了!
方慕予第一時間也是這個想法,并沒有起身,他與沈季同恩怨由來已久,也不差再積一點。
“師兄來我清羽峰所謂何時?”方慕予擡眸問道。
沈季同長袖一揮,石桌上出現一瓷白酒壺,“師弟,我徒兒楊綏之事我已經派人查清,我來這不是興師問罪的,而是來道歉的!”
“道歉?”
沈季同點頭,一臉正式的說道:“從前之事是楊綏有錯在先,不僅搶了二位……二位的無塵草,還出言不遜咄咄相逼,我來是特意道歉的,還請師弟不要見怪!”
沈季同翻遍了大腦,也沒找到适合形容這兩個小子的詞,白慕沒有贈他們身份玉牌,未曾收他們為徒,他們就這樣‘無名無分’的住在清羽峰。
方慕予瞧着他神情倒是真摯,收下了贈禮,“師兄客氣了,不過是幾個孩子間的打鬧,無傷大雅,師弟近日身體抱恙,就不起身送師兄了!”
方慕予出口趕人,但沈季同并沒有任何責怪和情緒,嘴角挂着溫和的笑容,見他收了贈禮,到了别,轉身離開了清羽峰。
轉過身的沈季同笑容瞬間消失,他本就不是胸懷坦蕩之人,方慕予讓他唯一的徒弟在衆人面前出了那麼大的醜,他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沈季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白慕,等你喝下那壺酒,破了無情道,不知道掌門和各位長老還會不會那麼護着你!”
白慕之所以能在缥缈九重中如此受重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天賦過人,十四歲拜入蓬古尊者門下,十七歲修無情道,從此在衆多弟子中一騎絕塵。
如果他破了無情道,失去了一身的修為,他還會有今天的地位嗎?
一想到這,沈季同原本陰霾的心情瞬間開朗。
沈季同走後,方慕予盯着石桌上的酒壺,那瓷白色調酒壺泛起瑩潤的光澤,不難看出,裡面裝着的東西不是凡物。
方慕予打開蓋子,聞了聞,并沒有聞出什麼異常,是竹香酒。
他來這異世界這麼久,還真是滴酒未沾,不知這個世界的酒是個什麼滋味。
但是一想到這酒是沈季同送來的,他就覺得這酒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方慕予沒有察覺出異常,可鏡黎早已用修為探知了這酒裡的玄機。
他要不要告訴師尊,私心告訴他,不要說。
方慕予瞧着鏡黎視線在酒壺上飄來飄去,于是開口問道:“你若是想喝的話就拿去喝!”
鏡黎連忙擺手,“司钰仙尊送的東西我怎麼敢要,若是傳出去了被司钰仙尊得知了也不好~”
傍晚時分,練了一整天基本功的鏡黎和淩風一身疲倦的回了百草園。
在方慕予懷中睡覺的拱拱眨巴眨巴睡眼,伸了伸懶腰,問到了酒香,瞬間精神了,小短腿幾步跑到了酒壺前,拱了又拱。
方慕予:“你想喝?”
拱拱毛茸茸的小腦袋點的像撥浪鼓一樣。
不如先讓這小東西試試水?方慕予心生壞心思,沈季同再卑劣,也不至于當衆投毒殺人,所以這酒應該喝不死狼吧?
方慕予用手指沾了幾滴,滴到小家夥的鼻尖上,小家夥伸出舌頭,幾下就舔幹淨了,大大的眼睛再說,它還想要!
方慕予又給他倒了一小盅,拱拱瞬間眼神一亮,幾口喝光了,還想要。
“狼不可以喝太多酒!”方慕予蓋緊了蓋子,不打算再給它了。
拱拱一臉失望的跳開了。
看着拱拱愉快的小步伐,方慕予覺得這酒可能真的沒什麼問題,自己也抿了一小口。
入口甘甜,酒香醇厚,真是難得的好酒,不過想着送酒的人,方慕予沒有貪杯,抿了一口就把酒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