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嘴上答應,想不出洛輕銘要麻煩她什麼事情。
隻聽得洛輕銘說要她多照顧溫白荷,别太為難她,她一個小姑娘背井離鄉來到宮裡厮殺,不容易的。
“溫主子是貴子娘娘,奴才不過是奴才,有幾個膽也不敢欺辱主子。”鬼魅恭敬答話,實則以為自己聽錯。
洛輕銘又重複一遍。
“她是你們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幫我看顧着,别讓人傷她。”他這會臉上笑意散去,比之前更為認真。
鬼魅這才當回事,可她不理解,為什麼偏偏是溫白荷,憑她那張和程素衣相似的臉,就可以不菲吹灰之力得到偏愛?
“您如此優待,是因為和那位同樣的容貌嗎?”她不怕僭越,眼下身份暴露,洛輕銘要是想處死自己,有千種萬種法子。
他沒動手,就是怕換了人,沒這層恩情在,有人動他的溫白荷。
洛輕銘出乎她意料的搖搖頭,緊接着笑容浮現在臉上。
“不,是因為她隻是她,她和其他人都不同,她做自己,我想看她做自己。”他眉眼間僅是柔情,像春水似的,能消融萬物。
鬼魅從未在洛輕銘臉上見過如此神情,連那位程素衣都不能讓他如此,她隻能相信洛輕銘真的愛上溫白荷。
“奴才有奴才的任務,怕是沒辦法如您所說。”她有自己的堅持,而且認為承諾好像無底洞,隻要答應一次,後面便是無邊無際的難填。
“你想要什麼直說便是,若是不沖突,朕會為你找來,你隻需要護着她。”洛輕銘給出的條件優厚,知道鬼魅無論如何也會同意,最多是多說幾句。
鬼魅權衡之下答應了洛輕銘。
她并非真的護着溫白荷,畢竟溫白荷根本不需要她多管閑事,隻要讓洛輕銘知道自己護着就行。
至于恩情,就算是消了。
“奴才沒辦法違背主子。”她先提醒洛輕銘,不是所有事她都能扛,比如溫白荷闖了禍,她沒辦法包庇也不會去補救,但她能善後的一定會幫手。
洛輕銘沒想為難鬼魅,覺得能坐到如此已經是盡力,當即說鬼魅不欠他的。
鬼魅松了口氣,她沒想過自己的救命恩人是洛輕銘,更沒想過有一天會如此兩清。
洛輕銘見鬼魅的态度知道她同意,頓時大喜,随手賞了她一個金錠子,然後吩咐鬼魅回去,自己樂颠颠的離開。
許是因為來見溫白荷,他沒讓王讒和孫德榮跟着,現在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鬼魅盯着洛輕銘的背影,打消刺殺的想法。
下次吧!這次沒有十足的把握,她轉身回了溫衣樓。
溫白荷此時正想着那個吻,見鬼魅回來雖有些羞赧,但立刻繃着臉聽人回禀。
她以後是要當皇後的人,總得有些架子。
想到皇後,她蹦着的臉又垮下來。
什麼後宮之位,不過是洛輕銘騙她的,就算洛輕銘不騙她,幾年之後變成階下囚,還怎麼皇後之位?
她配不上這個位置。
鬼魅上來就把金錠子放在桌上。
溫白荷懵了,看着金錠子的雙眼發亮,又怕是機關,還是先問怎麼回事。
“他要收買我,讓我對你好些。”鬼魅說了半句就發笑,這怎麼可能是真的。
溫白荷也不信,騰的一下從椅子上坐起,腦子裡全是空白,不明白怎麼會如此。
洛輕銘收買鬼魅,要鬼魅對她好些,這什麼意思?
眼見溫白荷疑惑不解,鬼魅又解釋道:“他知道你的身份,我們暴露了。”
她話說一半,溫白荷明顯慌張。
“那我們找機會跑?還是裝不知道去找主人?”她一下子晃起來,原有的計劃瞬間被打散。
她有想過洛輕銘會知道真相,但是她沒想到洛輕銘會知道的這麼快,而且隻告訴鬼魅。
鬼魅翻了個白眼,想着自己不應該告訴溫白荷,現在人六神無主,怎麼成大事?
“不過他以為你是被我們脅迫的,說你孤身來宮裡厮殺很不容易。”她沒好氣的補了後半句。
若不是前面有鋪墊,她真的會笑出聲,就溫白荷這個花瓶,能惹出什麼亂子來。
溫白荷聽完坐回椅子上,人平靜許多。
奇怪的是心裡竟滋生出異樣的情感,關于洛輕銘她還要再看看,現在最重要的是主子的計劃。
她輕咳一聲,示意鬼魅繼續說。
“在我看來,比起程素衣他更在乎你。”鬼魅實在不想說,但又必須讓溫白荷聽明白,于是忍着惡心的講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