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人……”怕他想太多心情不好,溫餘便出聲問他,“您覺得那劍蘭花紋組織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呢?”
賀扶的思緒被打斷,他微微擡眼看向溫餘柔聲道:“高矮胖瘦,貧富不均,各行各業都有,性格也是迥異。”
溫餘身體往前傾了傾,道:“以唐春所說的,那位阿玄也是一個十分有性情的人,竟然能為愛人如此,也不随意傷人,那他又為什麼加入組織,還被人追殺呢?”
“這世上有那麼多人,人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或因生計,或因理想,若問為什麼,自然是問不出來的。”
賀扶朝溫餘露出個和煦的笑來,溫餘看着看着便不禁呆住,如沐春風,儒雅斯文,真真像一塊尚好的白玉。
“怎麼了?”
被她這麼盯着,賀扶心中生起些奇怪,想伸手在她眼前晃一晃卻正巧碰上馬車颠簸,直接将毫無防備的溫餘向車内一甩,賀扶便正好将她攬住,以免撞到頭。
再一次撲進賀扶懷裡,溫餘恍惚地想,這是第幾次了?
同樣的味道,同樣的感覺,竟是連心跳都是同樣的跳動。
她擡起頭去看賀扶,卻正巧對上那雙帶着笑意的眸子。
“下次可要小心些。”
溫餘有些愣愣地,莫名問出一句:“賀大人,你可知曉自己有多好看?”
賀扶明顯一愣,随後又笑了起來,隻當是孩子氣的提問,他便也接着溫餘的話:“當下不知,若是有面銅鏡就知曉了。”
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溫餘眨了眨眼,“您竟沒有自謙?”
“為何要自謙?”賀扶輕笑一聲,帶了些調笑的意思,“孤芳且自賞,況且承認他人對自己的誇獎也是一種對自身的認識。”
溫餘點頭,仿若大徹大悟,“原來如此,小女受教。”
“既已受教,可願從賀某身上起來了?”賀扶将手臂展開,溫餘才發現是自己死死地抱着賀扶地腰才能如此舒适地趴在他懷裡。
溫餘立刻放開手,直起身子,為了緩解尴尬還裝模作樣地撩了撩頭發,她笑笑:“這是個意外。”
賀扶面上帶着笑,慢條斯理地理了理前襟後提醒道:“溫小姐日後可要小心些,坐馬車也不可太過放松。”
溫餘狡黠一笑,伶俐道:“這還不是因為賀大人您太過好看,一時看呆罷了。”
“胡鬧。”
賀扶語調中飯挨着寵溺,卻還是對她這絲毫不關注自己安全的行為表示無奈。
又聽賀扶叮囑了幾聲後,溫餘吐了吐舌頭,轉移話題道:“賀大人不必一直叫我溫小姐的,多生分啊!”
“那溫小姐想讓賀某叫你什麼?”
賀扶這麼一問卻讓溫餘頓住了。
對啊,叫什麼呢?
直接叫自己的名字?那會不會太過嚴肅了?那叫自己阿餘或者餘兒?可她不喜歡這個“餘”的,每次看到這個字都感覺是在強調自己是個多餘的、不該出現在這世上的人。
那叫什麼呢?
溫餘沉默了片刻,還是搖搖頭,“我也不知。”随後她又靈光一閃,提議道,“不如賀大人為我起個字吧!就像嘉親王的字那樣!”
“可取字一事應當是……”賀扶語速有些慢,邊說邊思考着這話的可行性。
自己為她取字,可是會亂了禮法?可是以溫餘父親那般自然也懶得為她取字。
片刻,他還是歎了口氣,“溫小姐不嫌棄,賀某便冒犯了。”
溫餘擺擺手,“不冒犯,我相信賀大人的學識,一定能取一個極妙的字!”
“溫小姐倒是會恭維人。”賀扶失笑,溫餘也跟着笑。
“這是事實嘛!”
話剛說完,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随後就是啟蟄的聲音:“你們是何人為何擋在車前?”
有人?
溫餘想掀開簾子去看卻被賀扶阻止。
“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