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神神秘秘的,等一下——”徐笑之雙手捧着兩隻松鼠,重心不穩,在江凡的拉扯下差點一個踉跄,幸好及時被北山從背後抓住了衣領。
自知犯錯的江凡回頭對上北山的眼神,一愣,手一松。
徐笑之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北山的身上。
隻見北山面色不變,相當輕松地将人撈起,那兩隻松鼠吓得從徐笑之的手上逃脫,一蹦一跳地爬上了最近的一棵橡樹。
……
氣氛相當詭異,江凡頓覺不妙,“咳咳,那啥,你們直走就行,趕快的啊,我在前面等你們,隻能說,這一幕你們要是錯過了,一定會後悔好幾年!!!!”
說完,他麻溜地跑開了,褚易還在等着他呢!
徐笑之剛站直,就被北山循着手腕,握住了手心。
“怎麼老摔跤?”北山握緊了,嘴上假裝抱怨着。
不是,明明是江凡……
等會兒,她怎麼從中聽出了一絲莫名的欣喜呢?
皎潔的月光照亮了他們前行的路,暖暖的熱意順着男人的手掌暖和了她全身。
參差交落的橡樹林在黑夜中不再營造出恐怖的氛圍,森林裡隻有兩人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一遍遍的,如同潮水沖刷着礁石。
一股溪流的分支彎進了蘑菇林的深處,汩汩的溪流聲傳來。
“這是?”遠遠的,徐笑之望見星星點點的綠色螢火在黑夜中流動。
她錯不開眼,腳下的步伐卻在加快。
北山偏頭望見她臉上的表情,彎了彎嘴角,張腿跟上她的步伐。
快走到溪邊,她放慢了腳步,一步步地往前走,溪邊的橡樹數量逐漸減少,露出空曠的草地。
溪畔,草地上,林間,微弱的螢光閃爍着。
一隻隻,成群結隊的,在飛舞,一團團螢火如同閃爍的星光點亮此間黑暗。
看到眼前這一幕,徐笑之一下子握緊了北山的手,眼底的笑意都從唇邊流露出來,她擡眼,和北山對視。
不經意看到北山眼底專注的溫柔,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耳邊重歸寂靜,隻能聽見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噗通……”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北山的手做了個無聲打響指的動作。
一隻螢火蟲逐漸靠近他們飛舞。
忽閃忽閃的微光出現在徐笑之的眼前。
徐笑之忍不住松開緊握的手,去觸碰那半空中的星點,微弱的螢光繞着她的手指飛舞,她的視線跟随着那隻調皮的螢火蟲下移。
“這——”她睜大雙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成群的螢火蟲圍繞着他們兩位飛舞旋轉,身下旋轉着的螢火以他們為中心擴散開來。
忽閃忽閃的熠熠流螢,如無數細碎繁星,在夜幕中旋轉,形成流動的璀璨星河。
徐笑之往前一步,踏入草地中,螢火追随着她在周身舞動,神秘又美好。
她忍不住舒展長臂,輕盈得像秋日拂面溫暖的風,溫柔缱绻。
“笑之,”北山突然生起一股眼前的人兒馬上就要不屬于他的恐慌感。
徐笑之漸漸停下動作,回頭,對着他輕輕一笑,溫柔的笑意在臉龐蕩漾開來……
“我——”
樹林裡傳來一陣鬧人的動靜,吓得徐笑之像隻受驚的兔子,跳到北山的身後躲着伸出頭來看。
即将說出口的話被打斷,北山冷着一張臉暗自施壓,無處不在的螢火蟲甚至在他身邊圍出了一個空白區域,森林裡立刻冒出一個身影。
“是,是,是我!”肖恩顫顫巍巍地開口,“我是人!”
“是你?”江凡帶着褚易從犄角旮旯裡冒了出來,他圍着這個清秀男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坐着大巴車進來的遊客吧。”
“大晚上不睡覺跑到這來做什麼,還弄得灰頭土臉的,當初辦理入住的時候我說了多少遍了,晚上不要瞎跑,這裡是森林……”沒事就知道瞎跑,江凡暗恨,怎麼不多給北山獸醫一點時間呢!
“我,”肖恩委屈地看了眼北山,不敢說話,他也不想的,這不是被逼着變成了原形嘛。
北山冷冷地開口,“你偷窺我們,還教唆那些松鼠做這些的。”想變成原形讨便宜,他才不會給他機會!
“什麼?”江凡不解,歪着頭湊到肖恩身邊,不會吧,怎麼看都不像是做壞事的人啊?
“怎麼可能,哪有人能讓松鼠做事啊,不就是這片的松鼠更機靈點嗎,”他覺得北山獸醫肯定是搞錯了,神神叨叨的,怕不是在學校學傻了。
結果,出乎江凡意料的是,那人居然開口就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