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什麼要金剛趁客人洗澡的時候發出恐怖片的聲音,從哪學的,還讓阿諾從窗戶縫隙擠進去,結果呢?”
徐笑之對着重點員工江凡一頓輸出,“一隻老虎和一隻鹦鹉在人家客人的房間打起來了!”
說着說着,她走到阿諾和金剛面前,眼前兩隻動物把頭埋得更低了。
“學什麼不好,天天跟着江凡學那些雜七雜八的,你倆,”她指指金剛又指江凡,“偏得用教育小學生的方法是吧,以後你們兩個狐朋狗友,不準同時在我眼前出現!”
“還有阿諾”
小老虎“虎軀一震”,尾巴開始不自覺地搖擺起來。
“以後你和金剛吃睡每天都在一起,讓北山看着,天天跟着北山,什麼時候不打架了再分開!”
北山沒和江凡他們站在一起,但也是低着頭,聞言,擡眼望望徐笑之,再望江凡阿諾,結果剛好和江凡對視。
江凡猛地低頭,就差把頭埋進土裡了,原本苦唧唧的臉直接扭曲,肩膀也開始一顫顫地聳動。
“還有,”徐笑之終于問到了最關鍵的地方,“這主意誰出的,為什麼,要把這倆塞客人房間裡,給人吓的,都……”她一時間想不出能形容的詞來。
向子恕剛剛狼狽地隻圍着一條浴巾,跑丢了半隻拖鞋,還因為看見她太過于激動,一個踉跄摔倒。
他又為了捏住下半身的浴巾騰不出手來,整張臉直接砸進草地裡,最後全身都沾滿了青草碎和泥土。
徐笑之最後可是勸了好半天才把人送回去。
江凡一想到向子恕的慘樣,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噗!”
這就像是導火索一樣,站成一排的員工全都沒忍住,“哈哈,不行,我忍不住了,江凡你個……”
就連徐笑之,闆着的臉再也沉不下去了,捏緊了手指好不容易按捺下笑意。
“我檢舉,都是江凡!”負責房車營地新來的年輕人蘇自在充當了一把“叛徒。”
他拿出手機把徐笑之和向子恕擁抱的照片放大,“江凡聽說這人是個專業的詐騙犯,怕老闆您被這人坑騙了,才想出這一招來教訓一下客人。”
聽君一席話,衆人紛紛點頭,秉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推江凡做了這個替罪羊,“對對對,自在說的沒錯,我們也是為了老闆的安全着想。”
江凡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捂着心口手指顫抖,“你,你們,我……”
!
這都什麼跟什麼,徐笑之長歎一口氣,“我怎麼之前沒看出來江凡你還有這等演戲的天賦呢,偷拍照片,罪加一等,現在天色很晚了,散了散了,都回去!”
頃刻間,路燈下的人和動物全都消失。
徒留下一個孤單的身影。
北山渾身散發着蕭索的氣息,可憐巴巴的,已經是深秋了,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連帽衛衣,頭發都被寒露沾濕,濕潤發絲下的眸子黯淡無光。
徐笑之不說話,北山還以為她生氣了,他腦子混沌到如同漿糊一般,隻能感受到徐笑之的身影從他一旁略過。
果然,還是不要他了。
這算什麼!
他好歹也是曾經叱咤風雲的洪荒猛獸,大,大不了,他走就是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他咬緊牙關,隻是,鼻頭酸酸的是為什麼?
……
“杵在那裡做什麼,還回不回去了?”
“嗯,嗯?”
北山不可置信地回頭,眼底重新燃起希望。
“我有話要問你。”
北山一路心驚膽戰地跟着徐笑之,短短兩百米仿佛走了上萬米。
她還願意和我說話,她還帶我回房間,她是不是接受我了?
可是她好像不太開心。
徐笑之關上門,将手腳不知道往哪放的男人按在沙發上,“老實交代,我問什麼你說什麼。”
男人乖乖地并攏雙腿,把手放在膝蓋上,相當配合和……乖巧,“之之,你說。”
“什麼之之,我允許你這麼叫我了麼?”徐笑之甩了個眼刀過去,突然發現沙發上的人已經陷入了一種任你搓團揉捏也死皮賴臉的境地。
北山立刻耷拉着貓貓眼,“乖巧懂事”不說話。
“你是什麼妖魔鬼怪?”她盤腿在床上坐好,懷裡抱着床頭的抱枕,不錯眼地盯着北山臉上的任何表情,“哦,剛剛你說什麼鬼的上古洪荒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