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陰測測地恐吓道:“舌頭拔下來可是很痛的呀。”
冰冰涼的硬物拍了拍他們慘白的臉,映着昏暗稀薄的月色,反射着鋒利肅殺的冷光。
他們早被吓得肝膽俱裂,忍着疼得呲牙咧嘴的嘴臉,忙跪地求饒道:“我錯了,對不起,不敢了,不敢了……”
可事情還沒完,散播謠言的學生被人拍下了欺淩同學的照片和視頻,發在了論壇上和家長的手機裡,還被投訴到了校長信箱和外面熱愛炒作的媒體裡。
整件事的背後仿佛有一雙大手在推波助瀾,将事情鬧得很大,整個一社會性死亡。
他們賠了一大筆錢,再然後,李顔聽說他們被退學了。
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心下墜墜。
那些關于李顔的謠言也從此銷聲匿迹,相關的帖子和讨論更是半點痕迹也無。
李顔當時就有點疑心是趙競陽幹得,但周五那天晚上,趙競陽和晏峤買了車票,陪她去了桃墟村,一整個周末都在阿婆家。
但她總感覺怪怪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和趙競陽脫不了幹系。
趙競陽從小就不是個能受氣的主兒,鬼點子很多,小時候就老愛捉弄李顔,長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變了性子,越來越瞧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這樣突然的老實倒令李顔有些不自在了,不像他。
後來,李顔陷在更深重的泥沼裡,絕望又痛苦,原來有些人,不用說話,更不需要在場,單單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遠隔千裡,掌控他人命途,定人生死。
…………
漂亮的女醫生挑了挑眉毛,對她的解釋不以為意,一切盡在不言中,畢竟,她也是從校園時代過來的前輩,那種朦胧、青澀、難以宣之于口的情感她也體會過。
美好,卻也殘忍。
有時候說出來了,會連朋友也做不成。
帶着意味深長的淡淡笑意看着兩個小年輕,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包棉簽,和剛剛塗抹的那一盒藥膏一起遞給李顔,叮囑道:“洗完臉後,記得早晚各塗抹一次。”
李顔看着醫生嘴邊玩味的笑容,突然有些心梗,抿了抿唇,柔軟秾豔的眉間爬上無奈,放棄了再次解釋,不過,還是真摯的向醫生道了謝。
…………
從醫務室出來,早讀課已經結束,李顔和趙競陽趕在了第一節課上課之前回到了教室。
李顔和趙競陽都在二班,還是同桌。
三十人的班級,一個第一名,一個常年在十五名次上下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