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很有可能,是她融入女生團體的一個絕佳機會。
很爽快地: “好、好啊。”
李顔感覺心裡好像有一隻小鹿在歡快地跳躍,無法抑制,她自信的以為,隻要自己把這封信完整無缺地交給趙競陽,促成他們,那她就可以和她成為很好的朋友。
第二天,李顔樂呵呵地把那封“信”交給趙競陽,明明他收的時候是高興的,可接下來李顔說完話後他一下就沉下了臉色,眼神如三尺寒冰,跟冰刀子似的,凍得李顔磕磕巴巴才将話給講完。
“你們也可、可以先做朋友嘛。”
徐徐圖之的策略好像……也不太行……
趙競陽一句話沒說,也沒打開,當着李顔的面,就将那封盛着少女情懷的書信給扔進了垃圾桶。
速度之迅疾,李顔都沒來得及從他手裡将信搶過來。
也把李顔進入女生圈子的唯一的一把鑰匙給徹徹底底、不負責任地抛棄。
他那一整天都沒有跟李顔說話,李顔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生氣了。
還是沖着她生氣。
趙競陽在對她單方面無聲的冷戰。
李顔自己心裡都還在難過呢,她好想、好想和她們做朋友,她們會一起互相分享趣事、一起手拉手去上洗手間。
又埋怨趙競陽的狠心、不開竅。
他竟然還對她生氣!他在生個什麼氣啊。
趙競陽簡直……簡直莫名其妙。
事後,李顔買了奶茶給那位室友賠罪,那位女生當面沒有說什麼責怪的話,可等李顔從洗完澡浴室出來時,一眼就看見了垃圾桶裡她買的奶茶。
那一刻,苦澀和酸痛在胃裡翻湧。
她知道,自己和她們成為朋友的那條線,徹底完蛋了……
…………
離交同性朋友最近的那條線被臨門一腳地斬斷了,即使過去那麼多時日,李顔現在回想起都還有點點惋惜。
順着趙競陽的話頭,李顔不自覺地想到了許多事情,眼神逐漸迷朦,透過趙競陽,念頭疊起,思緒萬千。
晏峤和趙競陽的成績都很好,從小就很優秀,是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按理說,趙競陽應該和晏峤都在夕陽一中才對,夕陽一中是夕陽區最好的學校,聽說,還有南陽區的教育幫扶和資助,卻因考場失誤,和她分在了一所學校。
李顔都替趙競陽感到扼腕痛惜,還想安慰他來着。
趙競陽卻跟沒事人一樣,感覺比考了區第一的晏峤還開心,吃得好、玩得好。
好超前的人類精神狀态……
李顔都羨慕了。
…………
趙競陽全盤接收李顔無語的眼神,仍笑着。
“又發呆,讀書真把你讀傻了。”
“呆子。”
李顔沒來得及躲,陰影遮住了視線,突然放大的一隻手拂過前額,宛如蝴蝶的翅膀。
溫熱的指尖順着臉頰輕輕遊移,将幾縷被風吹亂的發絲撥弄到耳後。
那隻手沒有馬上離開,輕揉地按着耳廓的弧度,指腹親昵的向下流連。
李顔表情茫然,而後簇了簇眉,趙競陽又在罵她了。
撇了撇嘴,心裡腹诽:他才是那個不開竅的呆子。
起身偏了偏腦袋,想擺脫那隻纏在耳後根的手指,不舒服,小聲道:“癢。”
趙競陽目光一頓,裝作無事發生地收回了手,也從課桌上擡起了腦袋,如羊脂白玉般溫潤細膩的觸感殘留在指尖,久久不散。
下一刻,桌下膝蓋被趙競陽的腿輕輕撞了一下,一道冷泉墜入石壁的聲音傳入李顔的耳朵:“說說吧,你這狗啃得頭發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顔天生略帶濕意的眼瞳顫顫垂下,知道逃不過被盤問,悄悄地用紙筆寫下了答案,然後将紙條推到了另一頭。
———賣掉了。
趙競陽第一時間短暫的疑心過她是被人欺負,心情複雜地看着那三個字,沉默良久:“顔顔……”
李顔側首:“?”
趙競陽手握成拳,将紙條牢牢地攥進了掌心,洩露不出一點邊角,身體湊近了李顔,微皺着眉頭,壓着聲音道:“戚夫人今年的資助款項沒有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