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铮心裡窩着火。
搞什麼啊!
弄得像他是個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的老色-批似的!
也隻有趙竟陽那種賤人才會上趕着去舔!
“啧!”牧铮頓時感到一股無名火直沖沖地往腦門上竄,第一次見到這麼不上道又呆闆無趣的人,忿忿地松開了上一秒還緊緊攥住的手腕。
牧铮撕碎了冷靜優越的假面,又成了一個經不住事的罵街潑婦,嘴裡惱羞成怒道:“說得好像誰樂意碰你一樣,髒死了!這手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
“笑死了,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你又不是行走的金子,搞得好像誰喜歡你一樣,真夠自戀的,裝什麼貞潔烈婦啊。”
“又蠢又醜。”
“他們說得果然沒錯,真是醜人多作怪。”
“醜八怪……”
還要繼續瘋狂輸出的陰險惡毒話卻又在觸及李顔受傷盈淚的目光時,恍惚間,像是有一記重重的榔頭砸中他的胸口,有些心虛地偏過了頭,喋喋不休的嘴巴被鐵鉗夾住似得猛然住了口。
那些肮髒污水樣的胡言亂語,情急之下直接話趕話地脫口而出,又像是想要證明什麼。
證明他沒有心動?沒有嫉羨趙竟陽?
真是搞笑!
但那一道輕飄飄的眼神,卻讓他的神情迅速地閃過懊悔之色。
他攥着拳頭,手背上青筋凸顯,憋着一口悶氣,把自己整個人弄得臉紅脖子粗的。
嘴唇蠕動了兩下張口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臭着臉,緊抿着嘴一言不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惱什麼,隻感覺有一種無名火在胸口亂撞,卻又找不到門路,狂躁的無處發洩。
…………
李顔顫巍巍縮着肩膀,大腿上抓着錢的手指指尖崩白,像隻畏畏縮縮的受驚鹌鹑,一聲不吭地承受了男生全部的惡意和言語中傷。
沒關系的……
沒關系的……
等他罵夠了,就好了。
沒人會一直對一塊沒有反映的木頭做過多的關注和糾纏的。
更何況,他們說得沒錯,她還是一塊又蠢又醜的木頭……
眼睛澀疼,她不想理會那些話的。
可是……可是,她好像有點控制不了。
那些話無孔不入,細細密密的針紮似的刺向卑微又青澀稚嫩的靈魂,直紮得千瘡百孔。
沒有人會在直面那些侮辱謾罵時無動于衷。
李顔也還是個剛剛成年的小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