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于鵬想了想也沒别的辦法,看爸媽也是這個意思,便照大人說的照舊領着妹妹出去玩了。
麻利吃過,于朵習慣性的起身收拾碗筷。總不好讓人家吳大媽久等。
于淩和她一起。她有些對這個小妹再次刮目相看的感覺。
知道她五六年前就在謀劃宣傳科的工作是一次,今天又是一次。
她還以為于朵會一直逆來順受,忍到離開這個家呢。
畢竟父母打小就是這麼培養她們姐妹的:家裡的一切以後都是哥哥和侄兒的,妹妹要為哥哥犧牲、奉獻。
她是出去十年長了見識,有了自己的三觀。而且她吃虧吃得太大了,怎麼也沒法忍受的。
但小妹可是沒出過家門。
她們去廚房收拾碗筷了,吳大媽進來坐在堂屋道:“于承,小邱,我聽說是于朵擔心落實不了工作,要求繼續去讀高中。這個要求是合理的啊!”
楊大媽等人沒進來,但都在庭院裡聽着。
以前于朵不争取也就罷了,而且當時于承小舅子确實急需用錢平事。
于朵那裡又有個臨時工的工作可以指望。
但現在于朵提了如果工作落空要去讀高中,這個要求當哥哥的就不能不滿足。
就是于朵說的,用的是爸媽留下來的錢。
于承點頭,“行,這個要求我滿足她。”
确實不能用沒錢來搪塞了。
就是于朵說的,能一次借400給嶽家,于淩一鬧就能承諾分期20個月還500。
怎麼輪到她要讀高中就拿不出來錢了?
于朵和于淩在廚房裡收拾,也能聽到堂屋的話。
于淩看看于朵,小聲道:“不會這樣你就滿足了吧?”
于淩一直是想分爸媽留下來的錢的。去京郊見過鐘言的媽之後,這個想法更強烈了。
憑什麼就肥了于承一家?她又不是撿回來養的。
既然爸媽沒明着留遺囑說什麼都留給于承,那她就有一份。
但如果隻有自己一個人鬧,勢單力孤啊。
于朵搖頭,“不,這回錢我要自己拿着。不然萬一又出什麼狀況,臨到頭又給我說沒錢。”
事關重大,她得掌握主動。不能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于淩道:“早就該如此了。”
堂屋裡頭吳大媽也說到老于頭兩口子留下錢的事了。
“你們父母留下的錢,兩個妹妹總該有一份的。”
别跟她說沒有,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
于承道:“吳大媽,我懂您的意思。我也沒說不給。回頭她們結婚,我們做哥嫂的會代父母給一份嫁妝的。”
吳大媽看完收拾了過來的兩姐妹,“這個方案,你們接受麼?來,坐下說。”
她終歸隻是來做個初步的調解,當然要問當事人的意見。
但于承這個态度,她覺得還是可以的。
于朵道:“我想自己拿着錢。”
這個是明擺着信不過哥嫂的話了。
于承沒好氣道:“老三,你什麼意思啊?”
“怕再出什麼事,我又讀不成書了。還是我自己拿着錢吧。”于朵在桌旁坐下。
于承夫妻坐的一方,吳大媽也坐了一方。
于淩便坐了空着的另外一方,“對,我也是這個意思。”
嫁妝,到時候給兩床新被子也說是嫁妝了。
當然是拿錢最實惠。
于承道:“按爸媽的意思,這家裡什麼都是我的。我肯給你們出一份嫁妝,仁至義盡了。尤其朵朵,爸媽走的時候裡才多大?沒有我跟你嫂子,你能長這麼大麼?現在翅膀還沒長硬呢,就給我來翻臉不認人這套了?”
于朵道:“爸媽走的時候都沒有留下過話。”
爸爸是得急病走的。媽媽是中風,口齒都不清。
“就是。憑什麼聽你一個人說啊?既然是爸媽的錢,那就三兄妹都有份。”
于淩本來以為今晚上自己是主力,沒想到于朵完全沒有躲她背後的意思。
這就讓她感覺很舒坦了。
她昨天回來說老大兩口子把老三當保姆,就是想挑起于朵的不滿,讓她和自己站一邊來鬧。
倒是沒想到,老大不讓她讀書還有這樣的内情。她應該也是不滿很久了吧。
如果宣傳科那個工作水到渠成的就到手了,于朵估計也就算了。
畢竟按照父母的本意,确實是如于承所說,錢和房子主要留給兒子和孫子。
但現在工作可能出現變數。而且他們還不給于朵讀高中,于朵就要替自己争一争了。
很好,她也正缺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