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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月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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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拱手垂頭道:“是我擅離職守,請少爺責罰。”

話音未落,一記長鞭過身,原本朽跨的衣袍應聲成片,飛揚在餘火硝煙之外。一條血痕從男子左肩斜下一路延至腹尾,他也隻是悶哼了聲。

風揚塵收起長鞭,對漢子呵斥道:“滾下去。”

一個司神使攔下去路,說道:“且慢,今日的事還沒查清楚,你不能帶走他。”

後半夜,北風起,濃煙朝河谷散去,餘火也迅速消退。

風揚塵看着一身狼狽的曲多夏說道:“司神長大人,你确定我們要在這裡馬上查這件事嗎?”

曲多夏回頭望了眼司神團成員,他的後脖頸還隐隐作痛,而襲擊他的黑手就在成員之間。他感覺到風揚塵對自己的戒備與敵意,他對風揚塵道:“這件事我會和值任府司談,今晚人多眼雜的确不是好時機。有結果的話,我會親自登門拜訪木勒大人呈報結果,消除誤會。”話畢,他才回頭對司神團成員道:“收拾歸隊。”有人聽令,有人觀望,有人目露兇光滿是不忿。可他是大祭司的親傳弟子,還是司神團長,隻要他沒死,這些司神使就隻能聽他的命令。

外圍的人未散去,反而越聚越多。曲多木帶着風攬月騎馬根本過不來,吉番府是這年的值任府司,跟着他來的除了幾個護衛而外還有渡口安防團。沒等人開道,風攬月就等不及跳下馬,穿過人群往裡擠。曲多木隻能追上她,揮舞馬鞭替她開道。當看到一身塵埃的曲多木時,風攬月吓得哆嗦,她雙手捂嘴驚呼一聲,守在一旁的陳夫子心歎道這個丫頭,小時候藏不住歡喜,長大後掩不了擔憂。

他上前一步攔下風攬月,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喚醒這個徒弟,他道:“師父好好的,就是夜裡風大潑倒了油燈,失了火。好在大火撲滅,大家都好好的,沒有人受傷也沒有人出事。”攔下的去路,回思的情緒,讓風攬月清醒過來,她停下腳步心有餘悸地抱着陳夫子嘤嘤哭泣。淚眼婆娑間,她和曲多夏隔着陳夫子無語對視,很快,曲多夏轉身指揮司神團收撿裝備、清點馬匹。

風揚塵從陳夫子身邊接過妹妹,上下打量她的穿戴,說道:“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穿着睡袍就往外跑?”

風攬月不敢讓哥哥知道自己單獨和曲多夏登高賞月,隻嗫喏地道:“我看見河谷燃起了火,擔心先生安危,沒來得及換衣。”

風揚塵不用看隻着單衣的曲多夏也知道風攬月身上的黑袍上繡的是吉番家家徽,他脫下自己的外袍籠在妹妹身上的那一瞬扯下了曲多夏的外袍,同時以吉番家兩兄弟都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在我們木勒府宣布你婚訊之前,你和他們之中的誰都沒關系。不必因為顧忌而違背自己意願去應酬誰。還有,這次回家,我會讓阿爸,阿姆重新考慮你的婚事。”說罷,他把外袍丢給跟在一旁的曲多木,摟着妹妹帶着陳夫子離開。

木勒府的人走了,安防團的人也驅趕了圍觀人群。曲多木走到哥哥面前,他一路緊跟着風攬月,他看見風攬月痛苦驚呼時的身體朝向與目光所投不是陳夫子而是曲多夏。但比起這些,他更關心風揚塵的态度為何會變化這麼大。他問道:“大哥,風揚塵為什麼反對我和阿月的婚事?明明上午我們談得很好。”

曲多夏還得盯着司神團,他回道:“有人想借司神團遇襲拉木勒府下水,阿塵眼裡不揉沙,以為跟我有關系。沒事的,我會親自去趟木勒,跟他阿爸談。”

曲多木抿了抿唇,從懷裡摸出錦盒說道:“阿月不喜歡這件禮物,怪我讓你代選私密之物。大哥,以後不要操心我家務事了,我長大了知道該怎麼疼媳婦兒。”

曲多夏回頭看他,眼神裡滿是意味不明。

曲多木繼續說道:“大哥,按照山地風俗,長子未婚,次子不宜婚娶。但大哥是司神使,所以我才敢在你之前結婚。大哥,土司之位是你的,我和我的子孫也是你的。但我媳婦兒隻是我的,如果你有打算離開司神團回歸世俗,我願意等你成婚之後再娶阿月。”曲多木說的夠清楚了,山地規矩,家支為重。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屬于自己的獨立生活,他餘生所努力經營的一切成果都屬于吉番家,甚至包括自己的家庭。但他不願意像其他山民一樣,向長兄貢獻自己的一切包括妻子。

曲多夏:“這門親事是我替你安排的,你安心等着結婚就好,其他的不要多想。我向你保證,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我都不會觊觎你的妻子。至于這件新婚禮物你也收下吧,給弟弟置辦婚禮是做大哥的義務,我以後不會幹涉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曲多木得到了他的保證,整個人放松下來,他站在兄長身邊面對餘火升騰的廢墟說道:“真是打翻燈油失的火嗎?”

曲多夏不想把自己遇襲的事告訴弟弟,遂點頭承認。

曲多木看着司神使在廢墟中穿巡,問道:“他們在找什麼?”

曲多夏:“燒死的馬匹身上還有靈石飾品,他們在找尋掉落的靈石。”

林地外圍,時爾梅、林争春和猞猁看到些許青藍色光點漂浮出現在火場中,如果不仔細辨認很容易把它們和浮遊灰燼弄混。這些光點不會順風飄散,它們似乎有意識地飄向同一個方向。火場廢墟中央,那棵枝葉最繁茂的杏樹隻餘碳化主幹與根莖,光點飄入那高高隆起似織網的根莖。忽而,一株新嫩枝葉從腐朽毀敗中伸展出來。

猞猁低呼了聲,對時爾梅笑道:“你看,那才是讓萬物由死而生的春神。”

火場外,曲多夏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目光灼然,表情嚴肅。在七年前的那次天譴劫中,他也曾看到過這一幕,那些青藍色的光點,是大地之母喚醒萬物始發的能量。

一個山民孩子混進了祭祀場,他沒有銀錢,他的母親為得到丈夫的屍骸賄賂司神使無果後想要讨回些賄款,反被司神使殺害。她的小兒子躲在雪堆後僥幸生還,但卻無路可逃隻得在山間遊蕩。饑寒交迫之下,冒險進入祭祀場偷食貢品。曲多夏發現了他,心生恻隐想要放他一條生路。然而孩子對他又懼又恨,根本不聽他安排向後山倉皇逃跑。曲多夏眼睜睜看着他掉入懸崖,因為掉落的位置離山谷很近,他抱着僥幸心理下山尋找。一路所見都是人體、牲畜的殘肢,藍黑色的鮮血将山石染成幽冥的顔色。寒風中,腥臭味如浪席卷,令他腸胃翻江倒海地難受,他忍着不适在黑暗中尋找。終于讓他在屍骸堆邊找到正捧着根牛腿骨的孩子,他搶先一步打掉他手中的腐肉爛骨,低聲道:“你想死嗎,吃這些祭品。”

不想那孩子說道:“不吃是死,吃也是死,當個飽死鬼總比當餓死鬼強。”

曲多夏從懷中摸出個苦荞團子丢給他,那孩子隻是遲疑了下捧在手裡兩口吞下。善意的投喂讓那個孩子放下戒備,向曲多夏訴說自己的遭遇,他的阿媽帶着他阿哥的賣身錢來此換回他阿爸的屍骸,卻因此喪命,他這樣的孩子野生在山地活不了,也隻能投一家土司府當安家奴。曲多夏認同,他道:“我帶你去拜木勒土司吧。”

孩子雙眼一亮,誰都知道木勒府的安家子能穿鞋。可木勒府的領地在山地邊緣,要過去的經過好多土司府,他不可能靠自己走過去。他向曲多夏磕頭,正當兩人想要尋着原路爬回去的時候,幽深的山谷中傳來詭異的吟唱。那個孩子吓壞了,任憑曲多夏怎麼哄都安靜不了,正當他要一掌拍暈其的時候,孩子咬痛了他的手。那個孩子哎呀呀的亂叫,慌不擇路地奔跑,很快從外凸石棱滑到,跌進谷底屍骸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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