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于盡？”

褚翎掏出一把小刀，劃開馬東文頸部因蠱蟲蠕動而變得像紙皮一樣薄的皮膚，沒有鮮血滲出。

那隻蠱蟲接觸到空氣，馬上從跳出來，朝褚翎而去。

“已經是油盡燈枯了，還想着要來攻擊我？”褚翎笑着看着那隻蠱蟲被以太之力包裹着的蠱蟲，身體裡的白光一閃一閃地亮着。

“叮！”

小六：【它說給它個痛快！】

“好，隻要你說說當時抓你的男人是誰，我就給你個痛快。”

“叮，叮，叮。”

小六：【它說它不知道。它說那男人就像是知道它要誕生一樣，在它邊上等着。當時它過于弱小，也是同樣新生精神體中較為弱小的那一類，從時空裂縫裡出來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是那天突然感覺有一股力量護着它，幫它逃到這裡。一出現，就被捉住，下一秒，就已經被封在這蠱裡面了。】

小六：【同為精神體，我都覺得它有點小可憐了！還是這麼小的寶寶，怪心疼的。】

“……”褚翎看着那蠱蟲，伸手将精神體從蠱蟲中剝離出來。

“砰！”

蠱蟲被捏碎了，消失在點點白光中。

那精神體竟然隻有這麼小一隻。

“不仔細看我還真看不見，确實弱。”

“叮——”

小六：【主人，别說了。你一說說它就哭，我耳朵受不了了。】

那小團白光見蠱蟲消失，主動飛過來蹭蹭褚翎的手。

“你蹭我沒用。”

再蹭蹭。

“……”

小六：【主人，小白這麼乖，要不也讓它認主算了。】

“小白？”

被小六取名小白的白光再蹭蹭褚翎的肩膀。

算了，它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說不定，還能靠它找到那個背後的人。

“你想好了？”

小六給它翻譯。

褚翎翻出右手手心，等着它做抉擇。

白光閃動，褚翎知道是小六在和它交流。

“手要舉酸了！”褚翎見它倆還在叽裡咕噜聊天，出聲提醒，“機會隻有一次！”

白光這才反應過來，一頭紮進褚翎手心。

和之前小六認主不一樣，白光融進褚翎手心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怎麼回事？】

小六：【主人，小白被透支地太多了，認主之後一下子沒有辦法承受你的以太之力的融合，所以陷入沉睡了，等它緩過來就好。】

【沒事就好，你幫我看着它。】

小六：【收到，我這個做長輩的一定照顧好它。】

褚翎收回結界，把馬東文叫醒。

“我剛才是怎麼了，脖子後面突然奇癢無比。”馬東文從地上爬起來，眼睛裡是清澈的疑惑。

“你應該是完成了家族的傳承任務，那蠱蟲因此就要破體而出，我順手幫你解決了。”褚翎瞎編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竟然是這樣嗎？”馬東文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确實有一塊血肉模糊的地方，”多謝，褚小姐。”

馬東文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的轉頭看向那些畫。

“畫沒事。”褚翎回答，“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畫一幅就是了”

褚翎說完又覺得有些尴尬：“都是以前随手畫的，不太好。”

算算時間，距離最新的那一副畫都五六年時間了，現在的畫技可是又進步很多了。

“沒有沒有，您的畫雖然比不上大家之作，但是自成一派風格，馬某不是奉承，是真心覺得您的畫不錯。”

感覺越來越尴尬了，褚翎決定換一個話題：“你為什麼一開始覺得我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是我的其他後人？”

“根據先祖傳下來的記憶，那時候您一直在北疆跟着您的父母對抗北厲，可是那年時疫突發，您回京不久，就消失了。

後來我的先祖素黎，當時也跟着武安王殿下回京，他便被武安王下密令保護您的安全。

您不見了，這個大賀隻有武安王知道您去了哪裡，但是他就是不說。

當時褚洪光老将軍，就是您的爺爺不相信，認為你一定是被奸人所害，他褚家的人不會這麼容易服軟。”

“這。”

和褚洪光生活的幾年，褚老爺子确實是極力扮演好自己作為爺爺的角色，對自己極具寵愛，除了天上的星星，其他的就算是得罪皇帝，也願意開口幫自己要。

“等會兒，你說的奸人，是誰？”

“褚老将軍在得知你失蹤後，曾多次到武安王府門口大罵，但都被元康帝派人送回。”馬東文看向褚翎，眼底閃過一絲好奇。

“行了，沒事我就先走了，雖然你沒有了蠱蟲的限制，但今天的所見所聞，一個字都不要給我透露出去。”

“是。”馬東文恭敬行禮。

褚翎看了眼馬東文，見他沒有其他小動作，便直接回到客棧，不多作逗留。

“不要多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