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餘毫不意外。
她的眸色冷淡平靜,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
池驚煙卻已經不耐煩了。
她不想被江夢餘标記,她隻想要江夢餘的信息素。
為什麼江夢餘不肯給她?
池驚煙閉着唇不再開口,她松開江夢餘的衣服,轉而猛地用力推了江夢餘一把。
江夢餘順着她的力道往後退了兩步,接着就被池驚煙一把按在了牆上,她的後背抵着牆,肩膀也被池驚煙按着,被圍困在了池驚煙跟牆面之間。
池驚煙似乎擔心她會逃跑。
但江夢餘沒想過要跑。
她隻是靜靜地看着池驚煙。
池驚煙急促喘息着,這點兒動作似乎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咬着唇一眨不眨地看着江夢餘,好一會兒之後才勉強開口道:“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她隻是想要信息素而已,這也不行嗎?
池驚煙的心裡忽地湧上了一點兒委屈。
“那你想讓我怎麼做?”江夢餘的聲音很輕。
池驚煙也不知道,她隻是固執地重複道:“信息素。”
江夢餘閉上了眼睛,她如池驚煙所願,釋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空氣中刹那間彌漫出了茉莉的香氣,強勢地将雪梨荔枝酒的味道包裹其中,牢牢壓制。
池驚煙頓時從喉間發出了一聲悶哼,她的雙頰暈開了绯紅,就連眼尾都透着不正常的紅霞,眸底的水光氤氲四散,将長睫都染濕浸透。
她再也使不出力氣,身體緊跟着就要往下滑,被江夢餘眼疾手快地一把攬住了腰肢。
池驚煙這時也顧不上自己的面子了,她靠在江夢餘身上,張開唇用力地呼吸着,身體又軟又燙。
房間裡隻開了一盞床頭的小夜燈,昏黃的燈光為兩人覆上了一層朦胧的光暈,安靜的空間裡,隻有池驚煙的喘息一聲接一聲響起。
兩人緊靠在一起,宛如一對交頸相擁的愛侶。
池驚煙的躁動終于被這股茉莉香氣給安撫住了。
然而江夢餘卻遠沒有她那麼放松,她半阖着眼眸,唇色微微發白。
江夢餘幾個小時前才被采集了信息素,腺體尚且沒有緩過來,此時又強行釋放信息素,後頸處越加酸脹疼痛起來。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這股痛意還在不斷加劇,連帶着江夢餘的腦袋都開始陣陣抽痛。
她抿着唇瓣,渾身肌肉都因為疼痛而緊繃起來了,面上卻沒有洩露一絲痛苦,除了臉色有些泛白之外,再看不出任何異樣。
池驚煙沒有注意到江夢餘的不适。
她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素,此時滿腦子都隻剩下那股清雅的茉莉香,後頸處的腺體又熱又脹,仿佛迎合般的,散發出了更加濃郁的雪梨荔枝酒的味道。
池驚煙的手還抓着江夢餘的衣服,她靠在江夢餘的肩頭深深地喘息着,不知過了多久,池驚煙忽然聽見江夢餘在自己耳邊低聲道:“夠了麼?”
夠嗎?
那股茉莉花香都快把她淹沒了,池驚煙現在就像泡在溫水裡一樣,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
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嗯。”
江夢餘閉了閉眼,“你該回去了。”
池驚煙歪着腦袋看向面前的人,江夢餘的眉眼深邃妩媚,不笑的時候顯得格外冷淡且疏離,她的眼尾有一顆小痣,像落在雪白宣紙上的一點墨,使得整張臉都變得生動明豔起來。
池驚煙盯着它看了許久,才輕聲問道:“去哪兒?”
“你自己的房間。”江夢餘的聲音低低的。
池驚煙忽然有些不高興,她的身上還殘留着江夢餘的信息素,房間裡茉莉和雪梨荔枝相融合的味道都還沒有散去呢,這人就要開口趕她走了?
池驚煙閉緊嘴唇不說話。
江夢餘垂眸對上池驚煙的視線,兩人無聲對視了片刻後,江夢餘換了個問題問道:“現在能認清我是誰了嗎?”
池驚煙的反應比平時慢了不少,但她仍是從江夢餘的這句話中聽出了幾分嘲諷和冷漠。
池驚煙心頭的不快越發明顯。
江夢餘以為自己把她當成了誰?
楚沐謠嗎?
池驚煙有些惱怒,她扯着嘴角對江夢餘露出了一個冷笑,“你是誰重要嗎?”
她不明白江夢餘為什麼總要糾結這個問題。
先不說她還不至于分不清Alpha和Omega的區别,就說楚沐謠,江夢餘又不是頭一天知道她跟楚沐謠的關系了,難不成她還真以為自己讓她住進來就是接受了她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