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是禮堂和教師休息室,二樓是麥格教授的辦公室,三樓是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他按着地圖一樓一樓的向上爬,牆壁上的畫像都扭頭看着他,親切的和他打招呼。
阿道伯特·沃夫林穿着着綠色巫師袍,光秃秃的頭像個閃亮的電燈泡。他正撓着頭提筆寫字,見安柏過來放下筆,走到畫框邊緣的窗戶旁邊,倚着畫框說:
“嘿,安柏,好久不見。”
“您好,沃夫林先生。”安柏微微鞠躬。
沃夫林看到他長袍上斯萊特林的标志,感慨道:“當年那個小豆丁,現在也來霍格沃茨念書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對了,我的《魔法理論》你看了嗎,覺得怎麼樣?我認為寫的最好的是第三章,關于魔法起源構造和發展的理論……”
安柏面對一臉期待的沃夫林微笑着點頭,表示贊同,但是他壓根就沒翻過那長達六百頁的書。如果是赫敏的話,絕對會和他聊的很快樂。
“寫的很厚實,如果看了絕對會有收獲。”安柏說完撒腿就跑,“我還有事,下次再聊,祝您周末愉快。”
他一路沿着樓梯跑到上一層樓,彎着腰喘着粗氣。
“哦,看看這是誰。”
在不遠處背景是田園鄉村的畫像裡,胖夫人看到了他,舉起酒杯向他示意。
“你好啊小安柏,這麼多年你長大不少啊。”
旁邊帶着白圍裙的女士也微笑看着他,哪怕喝不到也給他倒了一杯酒。
安柏打開手裡的地圖,這裡還隻是三樓。“胖夫人您又來找維奧萊特夫人喝酒了,那休息室怎麼辦?”
“哦,安柏。”胖夫人有些醉醺醺了,她紅着臉說,“我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呆在那裡,那群孩子太能鬧騰了。不過我拜托了卡多根帶班,哦,他會很喜歡這份工作的。”
胖夫人捂着嘴打了個酒嗝,“真遺憾,你沒能到我這來,我還想着如果你來了能天天和你聊天呢。”
“我去了斯萊特林也一樣可以聊天啊。”安柏說,“我會常來看你的,我也很喜歡您說的八卦。”
胖夫人低聲嗚咽,“多好的孩子,我總是有些擔心,可能上了年紀吧。你在斯萊特林要多注意,我聽說那裡很容易感冒……”
大約是喝了酒,她又斷斷續續說了很多。
這時卡多根爵士騎着他那頭胖胖的小灰斑馬,舉着長劍在畫像裡橫沖直撞,把周圍畫像裡貴婦人頭上的帽子都撞掉了,頓時所以畫像亂作一團。他沖到安柏面前的畫像,想勒住缰繩卻險些從馬上跌下,他重重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誤。
“該死的膽小鬼,隻會知道一味的逃跑!”卡多根怒氣沖沖的舉着劍在空氣裡揮舞。
“怎麼了,卡多根爵士,誰惹你生氣了?”安柏問。
卡多根冷冷的哼了一聲,“還不是那個皮皮鬼,居然在我的馬上寫了廢物兩個字。”
安柏看着卡多根把馬轉了個圈,在馬的另一邊确實被人用紅色顔料寫了這兩個字。
“等我抓住了他,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
“啊,你出來了,那格蘭芬多門前就沒有人了!”胖夫人驚叫一聲,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連忙撩起衣擺,急匆匆的趕回去。
“我得回去看一眼,安柏,記得以後常來找我。”
胖夫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胖夫人走後,安柏也和他們告别,準備在三樓逛一逛。
臨走前他提示卡多根說:“爵士不要再橫沖直撞了,你或許可以注意一下周圍,皮皮鬼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說不定就在附近偷偷藏着呢。”
卡多根爵士摸着下巴沉思。
他沒走多久就傳來爵士的興奮的喊聲:
“皮皮鬼,終于抓到你了,看你往哪裡跑!”
接着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
“你真讨厭。”
過了一段時間,皮皮鬼在一個轉角,噗的一聲出現在他眼前。“我躲得好好的你非要拆穿我,和以前一樣讨厭。”
安柏掏出魔杖指着他,“是誰以前把我最喜歡的蛋糕換成牛肝味的,皮皮鬼?”
皮皮鬼吐着舌頭,“可是你也讓費爾奇把我抓起來打一頓了嘛,哼!”
“你等着,我去不了斯萊特林,我就在這裡等着你!我一定要……”
“皮皮鬼,你要什麼?”
一道低沉滄桑的聲音打斷了皮皮鬼的話。
皮皮鬼一激靈,吓得差點咬住舌頭,站直身體恭敬道:“沒有,鄧布利多校長,我跟他開玩笑呢。”
“開玩笑?那就好。”鄧布利多的眼鏡後面折射出一道精光,“我不希望學生有什麼閃失,好了,去玩吧,不要在辦公室門口吵鬧。”
皮皮鬼如蒙大赦,一溜煙就沒影了。
安柏打量着四周,原來他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地圖上沒有标注的校長辦公室附近。
“安柏。”鄧布利多轉頭看向他。“周末好,還沒有恭喜你進入斯萊特林學院。”
“謝謝校長。”安柏打量着他的神色,“您好像并不意外,這幾天對于我分院的結果,很多人都很驚訝。”
“不不不,這并不是什麼令人震驚的事。”鄧布利多說,“說實話,這在我的預料之中,因為你有着斯萊特林優秀的品質。好了我們先不說這個。”
鄧布利多變出一個托盤,上面放着許多硬糖。“來點檸檬雪寶吧,這種麻瓜食品還不錯。”
安柏挑出幾顆嘗了嘗,酸酸甜甜還挺好吃的。
“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蒙格斯達吧,你不知道他這些天一直在我的耳邊念叨,抱怨斯萊特林附近沒有畫像,他不能穿過去看看他最喜歡的孫子。他一直勸我把他的畫像挂到地牢裡當守衛,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得尊重斯萊特林的傳統,對吧?”
安柏簡直不能再贊同了,一想到如果晚上宵禁時偷偷去廚房,還被自己的曾曾曾祖父抓包,他一定會尴尬死的,沒有比這再丢臉的事情。
鄧布利多長對着巨大石獸說出口令“檸檬雪寶。”他轉頭笑着說,“我最近比較喜歡吃這個。”
他們站到自動旋轉樓梯上,穿過閃閃發亮的橡木門,進入了校長辦公室。
“蒙格斯達,看看誰來了。”
鄧布利多的話叫醒了那些正在打呼噜的畫像,他們有的還戴着睡帽,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男孩。他穿着平整沒有一絲褶皺的長袍,那雙湛藍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他們。
“嘿,你這一年四季也不來什麼學生,這次居然來了這麼可愛的小孩。”
“而且我還能感覺到他的能力很卓越,以後一定能成為一個出色的巫師。”
“看,挂着斯萊特林的标志。”菲尼亞斯很高興,“是我們學院的學生。”
“哈哈哈,這是我的孫子!”蒙格斯達一邊朝他招手,一邊炫耀道:“你們就去羨慕吧。”
“這就是你天天挂在嘴邊的小安柏?”
“怎麼這麼好的苗子偏偏去了斯萊特林呢?”一位留着長胡子的老者酸溜溜的說。
菲尼亞斯生氣的胡子豎起來,瞪大眼睛,“嘿,斯萊特林怎麼了,總比你那群隻會天天叫嚷幹傻事的格蘭芬多好。”
“安柏,我們格蘭芬多随時歡迎你,呆在斯萊特林那個陰暗的地牢,肯定會得風濕。”
菲尼亞斯:“我還嫌你們塔樓風太大呢,不知道是誰以前突擊檢查的時候差點被吹走。”
安柏就這麼看着這些赫赫有名的巫師們像個孩子似的鬥嘴,感慨道原來斯萊特林和格拉芬多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死對頭。
鄧布利多倒是習以為常,喊他坐下,面前的茶杯立刻滿上,裝着不少零食的盤子也飛到他面前。
蒙格斯達在一邊絮絮叨叨,不斷的問着他在斯萊特林的生活,擔心他遇到什麼麻煩或是有不适應。
安柏一邊和畫像上的人說着學院生活,一邊和鄧布利多聊天。校長是個風趣的老者,和他說了不少笑話,不知不覺過了幾個小時。
快到六點,安柏起身告辭,“太晚了,鄧布利多校長,我先告辭了,感謝您的茶點。”
“當然,周末總是會有很多約會,希望我沒有幹擾你的行程,歡迎你下次來玩。”
蒙格斯達十分不舍,扒着畫框哭訴着留守老人的不易,讓安柏多來看看他,完全一副老頑童的模樣。在安柏走後他也回到了羅德裡克斯家裡的畫像裡,似乎是跟其他人炫耀去了。
安柏順着樓梯下去,走到地下。站在辦公室前,他深吸一口氣推開沉重的木門。
房間裡隻有一盞昏暗的燈,顯得有些陰森森的。靠牆的架子上放滿了玻璃瓶,各色标本浮在瓶裡粘糊糊的液體中。在角落裡的櫃子裡堆滿了各種配料,櫃子旁邊的辦公桌上放滿了作業和紙筆。而在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張堆滿藥材的巨大長桌,兩頭分别放置着一大一小兩個坩埚,斯内普站在大坩埚前面,熬煮着黃金色的魔藥。
斯内普教授的辦公室真是一如既往,這麼多年一點也沒改變。
安柏的注意力轉到辦公桌上摞的老高的作業上,一份工資七個年級,真是辛苦。
斯内普手下不停,一直攪拌那鍋魔藥,瞥了一眼門邊露出的半個毛絨絨的腦袋,“在外面看什麼,還不進來?”
安柏輕聲輕腳的進來,在他面前站定。
“讓我來看一看,你這些天有沒有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