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天夜裡實在是太累了,安柏一上午都沒有什麼精神,中午吃飯的時候差點把臉埋進了盤子裡。
他隻能借口說因為昨天做了一宿的夢,所以沒睡好。
還好下午是飛行課,他可以躺在草坪上好好睡一覺。
然後德拉科和哈利又開始較勁,來騎上各自的掃把在空中比賽。
安柏覺得耳邊似乎突然吵起來,無意識嗯了一聲,翻個身又繼續睡了過去。
直到一聲驚呼——
“快來啊!波特和德拉科把黑湖邊的小樹給點着了。”
安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等他前往案發地點時,隻看見留下一層灰燼的小樹苗。
他的蘋果樹!
他那麼大快結果的蘋果樹!
他看似淡定,掏出魔杖,平靜地追了德拉科和哈利半個學校,最後把他們送進了校醫院。
幾乎那天所有的霍格沃茨學生都看到了,安柏追着他們打的壯舉。
在校醫院裡,哈利正在上藥,臉上還帶有鼻青臉腫的痕迹。
安柏抱着胸,一言不發。
“好了,哈利先生,德拉科先生,你們上完藥就可以離開了,隻是些皮外傷。”
德拉科和哈利一直在找合适的時間,先後道歉說:
“對不起。”
德拉科瞪了哈利一眼,“是他放的魔咒。”
哈利低下頭,不再辯駁,因為确實是這樣。
德拉科也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躲開那個魔咒了,這樣那棵樹也不會遭殃。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安柏多重視這棵樹。
安柏委屈地都要碎了,再也不想理他們了。
他每天早上起來都要看長沒長大的小樹苗,居然被他們一把火給毀了。
他生氣極了,轉身離開校醫院,赫敏和羅恩不理會那兩個惹禍精,緊跟着安柏。
安柏坐在台階上,郁悶地看着遠方。
赫敏緊挨着他坐下,扶住他的肩膀,“别忍着了,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
羅恩忿憤不平:“他們這次太過分了,要不我再去打他們一頓?”
赫敏瞪了一眼這個隻會拱火的蠢蛋。
安柏再也忍不住,靠在赫敏肩膀上大哭。
“我的小樹苗……他馬上就要變成大樹苗了,嗚嗚嗚嗚,就這麼一把火都沒了……”
羅恩手足無措,手忙腳亂想從兜裡掏出手帕,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
哈利和德拉科一瘸一拐趴在門縫裡,想出去又怕他看到他們更生氣。
他們的腿不是安柏幹的,是他們自己因為做了壞事,吓得從掃帚上摔了下去。
德拉科惡狠狠用手肘用力撞擊哈利的肚子,“疤頭,都是你的錯,你說該怎麼辦?”
“誠懇地請求原諒,并盡力彌補。”
哈利想了想,又重新提出來建議:“我們可以重新種一棵嗎?”
但是再種出來的,就算再相似,也不是之前那一棵。
當天晚上,安柏去找赫奇帕奇的安東尼,在那裡留宿了。
德拉科望着空空如也的床鋪,在床上抱膝坐了半宿,像一個空巢老人。
“你别去他們那睡了,他們的床硬,你回休息室,我出去找個地方睡。”
第二天德拉科可憐巴巴的拉着他的袖子,他已經收拾好行李,打包好床鋪,随時可以出發。
安柏:去哪睡,露宿校園嗎?
“赫奇帕奇的床很舒服,德拉科,讓我安靜幾天。”
霍格沃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這次安柏是真的生氣了,已經整整一星期沒理過德拉科和哈利,甚至好幾天都是在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勞休息室裡睡的。
“他為什麼不來格蘭芬多。”納威自言自語,其實他也明白安柏不來的原因,但是還是把新被子拿出來鋪在床上。
“我覺得他現在可能不太想看見休息室裡的某個人。”羅恩意有所指,拍拍哈利的肩膀,“夥計,你這次真的是該好好想想怎麼辦了。”
哪怕他們使盡渾身解數,安柏也沒有和他們說過一句話。
所有人都在盡力避免樹苗這個詞,免得安柏傷心。
一直到去了湯姆那,安柏還是悶悶不樂。
“怎麼了?”湯姆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好。
“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但是朋友一不小心弄壞了。”安柏模糊說了幾句。
看他這個樣子,湯姆大概能猜到是一個對他多麼重要的東西。
他從沒見過那麼陽光快樂的安柏這麼失落過。
可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安柏,隻能幹巴巴說不要傷心
然後牽着他的手,走到後花園。
“你種的西紅柿,都結果了。”
安柏戳戳紅彤彤的果子,“可能這是這些天唯一讓我開心的消息了。”
德拉科和哈利這幾天又是懊悔,又是着急,想了好多方法,但都不能讓安柏原諒他們。
早上吃飯的時候,安柏離德拉科遠遠的,隔了三四個座位,用刀叉戳自己盤子裡的豆子。
德拉科給旁邊的諾拉使個眼色,想和她換一下位子,安柏的聲音幽幽傳來:
“德拉科,我想一個人靜靜。”
德拉科把手裡的紙條重新塞回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