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敏銳捕捉到德拉科話裡那一絲别樣的情緒:“怎麼,小龍,你這是……吃醋了?”
德拉科聞言,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别過頭去,輕咳一聲:“沒有,我隻是陳述事實。”
安柏忍不住笑出了聲,撞了撞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對别人親切,但對你肯定是不一樣的。”
“畢竟,你是特别的存在。”
德拉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雖然極力掩飾,但眼底的欣喜怎麼也藏不住。
雖然知道安柏嘴裡特别的存在肯定也包括破特,但還是忍不住開心。
一款非常好哄的小龍。
回去以後,等德拉科吃完晚飯,兩人開始整理房間。其實房間裡很幹淨,他和德拉科一直有定期打掃的習慣。隻是這幾年角落裡堆了不少東西,今天他們打算趁這個機會把一些不用的東西歸整歸整。
安柏翻出一個眼鏡,造型浮誇,印着卡通圖案。這好像是他一年級的時候買的,就帶過一次,然後一直放在角落裡。對于小孩來說子剛剛好,但是現在戴就有點幼稚了。
他念舊,經常把好幾年前不用的東西都留下,最後越堆越多。雖然可以用魔法收納,也占不了多少地方,但時間一長,他自己很容易忘記到底收納了多少東西,想找到一個重要物品要費不少時間,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用不着的都收拾了。
“這是你一年級時在麻瓜遊樂園買的,你當時可喜歡了,不要就給我吧。”德拉科伸手拿過去。
“那我們整理房間的意義在哪裡,不過是從我這裡轉移到你那裡。”
德拉科把眼鏡放到自己的抽屜裡,“萬一你以後想用卻丢掉了怎麼辦。我這沒多少東西,放這剛剛好。”,
這些年,他想丢掉的東西,全給了德拉科,甚至還分門别類好。有一回潘西火急火燎來寝室找他借東西,撞見德拉科正坐在地上,搗鼓那堆東西。地上攤着的,有舊圍巾、破手套,還有一些零碎玩意,德拉科不僅把它們放得整整齊齊,還在旁邊擺着一張張小紙條,密密麻麻寫着這些東西的來曆。
潘西愣在原地,嘴巴張的老大。等她緩過神,悄咪咪退出去。從那以後,潘西背地裡叫他變态,還讓安柏離他遠一點。
誰家好人會抱着這些東西,邊看邊傻樂。
不過安柏一直覺得,小龍隻是念舊,不喜歡扔東西。
他一邊想着,一邊在櫃子裡翻找着,想找出其他不用的東西。動作稍大了些,一個圓滾滾的球形物品從櫃子裡滾落,骨碌骨碌一路滾到德拉科腳邊。
“這個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安柏撿起那個球,是一個裡面裝飾着蘋果樹的水晶球。
“你之前說是你的麻瓜朋友送你的。”德拉科有些奇怪,一般這種禮物他是不會忘記的。
麻瓜朋友,那一定是萊姆。可是安柏真的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收到的,等下次寫信的時候問問他。而且萊姆是怎麼找來這麼一個充滿年代感的水晶球,很像上個世界的風格。不過這種在麻瓜世界稍顯古老的設計,在巫師界剛剛好。
他擦去水晶球表面的灰塵,放在桌面上。扭動球體後面的開關,輕快的音樂響起,與此同時,球内的蘋果樹也伴随旋律開始轉動。
突然,幾個模糊的片段閃電般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破舊的環境,瘦小的孩子,在熱鬧街市上緊緊地握住他的幼小的手……掌心的溫度似乎烙刻在他的手腕上,清晰可感。
好陌生的場景……安柏皺緊眉頭,一隻手死死地捂住腦袋,臉上露出難受的神色,這個人搖搖欲墜。
“安柏!”德拉科箭步沖了過去,伸出手穩穩扶住他,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顫抖:“你怎麼了,頭疼嗎?”
“沒事…沒什麼。”安柏嘴唇有些蒼白,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他回憶了一下那些片段,但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也找不到那種陌生的感覺。
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了緩後說:“就是有點頭暈。”
德拉科手心裡全是緊張冒出的冷汗,他滿臉焦急,臉色有些蒼白,眉頭擰成疙瘩,“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我們去一趟校醫院做個檢查。”
說着,德拉科半蹲下來,雙手穿過他的腿彎,猛地一發力,把他穩穩背在背上。
安柏答應去醫院,但是堅持要德拉科把他放下來。要是真像受了很重的傷一樣,被小龍一路背過去,第二天整個學校都會知道了,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
德拉科隻能把安柏放了下來,攙扶着他,生怕他一個不穩就摔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