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未知。
他腦袋好沉,歎了口氣,躺在床上,看向四周。
他才發現這裡居然沒下雨了。
他又看向窗外,這裡居然沒有窗!
仔細看去,這居然隻是個帳篷,這個帳篷裡有好幾張床,這應該就是安全屋的“病房”吧。
這個帳篷裡還有另外兩個病友,有一個躺在床上是背着身的,徐辭獻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另一個傷的挺重,身上床上有很多血迹。
迷迷糊糊間,徐辭獻睡了過去……
在夢裡他看見徐婧滿身是血,她把自己推給了胡三。
徐婧!
徐辭獻猛地驚醒。
他滿頭大汗,襯衫被浸透。傷口被汗水浸濕,他才發現自己之前的那個槍傷被上了藥。
他起身下床,想去換藥,之前的衣服濕透了,所以衣服被換了,身上穿的是寬松的T恤和寬松的休閑褲。
在這種條件下還能有衣服換已經很不錯了,看來這安全屋是真的很安全啊。
走到帳篷外,徐辭獻掃了一眼這個安全屋,發現它是真大。
但是他沒看見什麼高大的塔,四周都是帳篷,唯獨中間有個很高的鐵牆。
他還看見了很多人,大家都在聊着家常,似乎從未經曆過災難,歡聲笑語。
真的像極了象牙塔。
現在他誰也不認識,那個大胡子倒是挺和藹,可以找他套套消息,多了解些這裡的信息總是好的。
大胡子還跟在剛剛那個女人旁邊,大胡子應該是那女人的助手。
他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加油,走到他身旁徐辭獻猶豫之下還是過去拍拍他肩膀:“嘿!”
他是真的不擅長交流,之前隻有他和胡三,他那是不得不交流。
和趙開心聊得來也是因為那個姑娘主動找的話題,而且她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學生。
大胡子手上拿着紗布,“怎麼了?你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哦,對,我感覺頭還有點暈。”他撓撓腦袋模糊的應。
“好,等這邊結束了,我就讓肖醫生過去看你。”
“啊,不用,肖醫生那麼忙,你拿點藥給我就行,我隻是頭有點疼,可能是發燒了。”
“這樣啊,也行。”大胡子拿着紗布,過去和那個肖醫生說了幾句,那個肖醫生點點頭。大胡子這才轉回來帶着他去拿藥。
“我們這邊的藥基本是治外傷的,我去藥房裡看看有沒有治發燒的。”
徐辭獻跟在他身後走到某個帳篷拿藥。
大胡子很健談,這裡的人肉眼可見的也很喜歡他。
要想更快的融入這裡,大胡子是不二之選,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太突兀。
“你什麼時候來這的?”
徐辭獻跟着他時總是慢他半步。
“我很早就來了。”
“哦哦,那這些人呢,看他們應該也是很早就來了的吧?”
“嗯,他們多多少少都是這的工作人員的家人,但有些和你一樣,因為通知來的,但他們都來的早嘛,所以沒你傷的厲害。”
大胡子扭頭看着徐辭獻,徐辭獻尴尬的摸摸鼻頭。
“總之呢,你隻需要好好待在這就行了,我也不知道外面多危險,但肯定沒那麼安全。”
徐辭獻當然知道外面多危險。
他也不是什麼喜歡冒險的人,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消息還是徐婧的。
徐婧說過在象牙塔再見,這裡應該就是象牙塔了,那他就在這裡好好等她。
這裡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熱熱鬧鬧的,似乎真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沒有經曆過被怪物追殺,沒有因為紅褐色的洪水而擔憂,沒有為了來到象牙塔拼死拼活。
有些羨慕,又有些憐憫。
羨慕他們的“無知”,也憐憫他們的“無知”,有些人總是這樣的,在某些認知高于别人時總有這種憐憫或高高在上的感覺。
徐辭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但他不會多管閑事,自己能活着就行。
對他來說活着就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尊重了吧。
“為什麼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未解之謎,最讓人困惑。
不同階段有不同的答案,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答案。
為自己,為家人,為祖國,為世界……
但徐辭獻隻為自己,他沒有别的理由,就是人的本能。
回過神來,大胡子已經給他塞了一些藥,徐辭獻和他客套了兩句後,拿着藥就回了帳篷裡。
外頭雨停了之後,還是陰了很久,沒想到他來到象牙塔後天居然就亮了。
他剛剛雖然說是為了套消息,但他确實有些頭疼,可能是下雨淋到了,可惜的是沒套到太多消息,慢慢來吧………
徐辭獻打了個噴嚏,他已經好久沒生過病了。
身體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迷迷糊糊的感覺衣服兜裡的小東西似乎跳出來蹭了他一下,歪着腦袋看他。
他吃完藥後開始有些困,困着困着就倒在了床上。
再睜眼,天又黑了。
外頭倒是不吵鬧了但是安靜的太過分了吧。
他下了床想要出去時又有些膽怯,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即使是和平年代也不能松懈,何況現在的環境還沒有保障。
他旁邊床上的那些病人一直沒什麼動靜,連呼噜聲都沒有,太奇怪了。
不行,他膽子可沒這麼大,武力值也不夠。
他又躺回床上睡了過去。
“哒,哒,哒~”
腳步聲音逐漸清晰,停留在了徐辭獻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