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辭獻打開了那扇門。
門後牆壁真是和高塔裡的那條走廊一樣,是白色的,但沒有那麼白亮,頂上的燈全滅了,倒是給人一種驚悚感。
向時問斷後,許明琛扶着徐辭獻進去後,向時問沒有關門。
如果下面那些蝙蝠魚徐婧他們解決不了,這上面也算是一條後路。
徐辭獻捂着心口眼前一片模糊,隻知道前面有個人扶着他走。
腳下踉踉跄跄勉強的跟住他。
“走哪邊?”向時問看着前面的T字口。
“右。”許明琛沒有猶豫,又似乎隻是随便一選。
“直走。”
“左邊。”
“……”
但向時問也沒質疑他,和他一起扶着徐辭獻,在走過的路口用匕首留下記号。
徐辭獻的心髒還是沒有緩解,但腳下實在是堅持不住顫抖着直接跪下去。
“……”徐辭獻輕輕扯住身前那人的衣角。
許明琛擡眼看看四周的走廊,終于在前面看見了一扇門。
“再堅持一會兒。”許明琛很輕松的把他背起來。
打開門卻不再是那白色一統的走廊,而是猶如實驗室的門,一間有一間小房間。
向時問走在前面,握緊手中的匕首緩緩打開門。
“嘎吱……”門被緩緩打開,裡面隻是簡單的實驗室,桌子上擺着落灰的器皿。
“安全,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向時問大開實驗室的門,空中溢出一股難聞的氣味混着灰塵。
向時問捂着口鼻踢開前面倒在地上的儀器。
許明琛将徐辭獻輕輕放下,扯出旁邊看着還算幹淨的布擦掉桌上的灰塵才扶起他把他輕輕放在桌上。
“好點沒?”許明琛摸摸他的額頭。
徐辭獻搖搖頭,躺着反倒更難受了,他屈着身子,用力攥着胸口的衣服,滿頭大汗,心髒“砰砰”個不停,仿佛要跳出胸口。
向時問和許明琛圍在他旁邊。
“怎麼感覺還更嚴重了。”向時問從背包拿出水壺遞給站在前面些的許明琛讓他給徐辭獻喂水。
許明琛搖搖頭。
太詭異了,徐辭獻這種情況。
看着他滿頭的汗,之前還隻是短時間,現在看起來更像是發燒。
“要不給他先喂點消炎藥?”向時問又拿出消炎藥。
徐辭獻隻能迷迷糊糊的聽見他們的話,腦海中一直循環那顆令人害怕的紅色東西,眼前一片猩紅,不止是肉/體的疼痛,精神上也一直折磨着他。
“他要是再不好就隻能扶着他進去了。”徐辭獻隐隐約約聽見。
嘴裡被人喂進一顆藥,苦苦的,牙關不得不打開将那藥卷進口中。
徐辭獻朦朦胧胧的又被人背起,一颠一颠的,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隻是一瞬間,一股腥臭味闖入鼻間。
心髒好像沒有那麼疼,跳得好像沒那麼快了。
眼睛微微睜開,四周很安靜,安靜的離譜。
但細細一聽,徐辭獻聽到了心髒跳動的聲音。
難道是他自己的?
他感受着那自己的心跳和那詭異的頻率,竟然重合了,但能感受到那心跳不是自己的。
他撐起身子扶着牆往外走。
眼前的景象搖搖晃晃,走到門邊,隻見那門闆上的門把手留下一個血手印。
不像是自己的,應該是向時問或許明琛的。
打開門,外頭黑漆漆一片,現在心跳又開始跳動,但不是之前的那種,而是源于人類原始的對黑暗和未知的恐懼。
剛走出門口,卻被人一把捂住口鼻,将他拉着蹲下。
“噓……”那聲音很虛弱,不似先前那般溫柔沉穩。
徐辭獻回頭,隻見許明琛臉上滿是鮮血,額角的血幹涸黏在臉上。
“你……”徐辭獻剛想詢問他的傷勢,許明琛卻是又捂住他的口鼻。
“噓。”
向時問也從暗處出現,身上似是因為戰鬥,破破爛爛的,眼神狠戾。
在他昏迷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在這裡面遇到了什麼。
但向時問他們根本沒時間和他解釋。
許明琛拿出兜裡的地圖。
“我拿到實驗室的地圖了。”
向時問點點頭,蹲下聽他說。
“他們确實改動了好幾處,應該是在赤洪發生之後啟動的,這裡面有機關。”
許明琛拿出一支筆來畫出改動的幾處,聲音很小,隻夠他們三個聽見,似在提防什麼。
徐辭獻看着他們兩人,他也好想幫他們,他不想拖他們後腿的人。
“那你最終要去的地方是哪裡?”向時問耍着手中的刀看他。
許明琛又拿出一份地圖,很破舊折痕處已經看不清了。
兩份地圖重合,舊地圖上的畫了紅圈的地方和新地圖上的地方完全重合。
那裡是研究所的中心,隻有一個入口。
但到達入口的地方很複雜,而且是研究所的最底層。
“我們現在是幾樓?”
徐辭獻突然發問。
向時問和許明琛卻沒有一絲想隐瞞或懷疑又或是疑惑。
“三樓,我們現在要到負九。”向時問将手中的匕首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