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說的，正常副作用，你這病導緻的并發症太多沒辦法。”

向時問眼神暗淡下來“真的沒根治的方法嗎？”

“你當初被變種感染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白竹苓見過太多患者，但遇到向時問這種的還是不免要多幾分憐憫。

兩年前的變種還很初級，但被感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要麼死要麼變異，而他是已知的那百分之零點零一。

不過他不一樣，他隻是被咬破了點皮，在第一時間便消了毒打了疫苗，那時候的病毒不緻命，那時候的疫苗也不成熟，甚至沒有初代疫苗有效，效果和預防狂犬病無異。

他們也隻是抱着那零點零一的幻想去的。

所幸活下來了，但半個月之内他就發現自己的異常。

他的器官在開始衰竭。

向時問那時候也隻是笑笑，胡二卻像瘋了一樣質問疫苗組的人和白竹苓。

白竹苓那時候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疫苗組的人不敢得罪他們，向時問派到這三年他們就算沒見過這位上校也聽聞過他的傳聞，在總部立過大功，所以年級輕輕就成為了上校，後來好像是自己申請過來養老的，誰知道就這麼被咬了。

但向時問的這一遭也隻能證明他們的疫苗的成功率最後那零點零一也要沒了。

但好在醫療組的說他的器官衰竭很緩慢，至少還能活幾年。

也有人說從他的血液裡提煉到的抗體活性很弱，如果他再被咬一次可能會提高他的抗體活性，最後那人被胡二打了一頓。

向時問回憶着回憶着就笑了。

“姐，當初你說過我最多活三年，你看看我現在還能活幾年。”

白竹苓仔細的感受着他的脈搏淡淡的說：“你再多休息休息，還能再活兩年呢。”白竹苓收回手又給他開了幾份藥。“能不出任務就不出，運動過多會加速新陳代謝。林老都來問過我你的身體狀态，你怕什麼。”白竹苓這次開的藥加上了些簡單的中藥。

向時問端正的坐着，白竹苓都能感受到他比之前瘦了太多太多，顴骨都明顯了很多，發色變淡了。

他不語隻是呆坐着，這就是他不喜歡來複查和不喜歡吃藥的原因，隻要不去想就不會察覺到自己身體逐漸衰弱，隻要不吃藥不複查就隻是覺得自己嗜睡。

白竹苓輕輕歎氣：“知道你不喜歡吃藥，那些藥也隻是讓你增強免疫，維持身體狀态的，不喜歡吃西藥就喝點中藥吧，就當在喝茶了。”

向時問笑了一下：“哪有你這麼當醫生呢，讓病人拿藥當茶喝。”

白竹苓眼中閃過幾絲哀傷，又被笑意掩飾。

到了晚上，徐辭獻是被一聲聲敲擊聲吵醒的，類似于敲擊玻璃的聲響。

徐辭獻迷迷瞪瞪的抓着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悠悠從床上坐起。

被子不算厚，在秋天蓋着剛剛好，徐辭獻卻覺得有點熱，不過現在九月馬上要到十月份了吧，十月中旬後會開始降溫。

如果是在外面呢，高塔外面現在已經發展到什麼樣子了呢？

徐辭獻拉開窗簾，入眼的不是滿天繁星的天空而是一望無際的黑，根本看不清一點。

徐辭獻大腦遲鈍的反應了一下才扣扣腦殼。

哦……這裡沒有天空。

那異響是從哪來的呢？

不管了，睡覺。

但剛回到床上，那聲音又來了。

翠花也被吵醒，但剛睜開眼它便開始亢奮，在床頭櫃上蹦來蹦去，一下子蹦到地上，開始變大，這次不是嘶嘶聲而是變成了鳥類的“叽叽叽………”

徐辭獻瞬間腦子清醒了，眼睛都睜大了。

“你怎麼變大了，你不怕被抓啊。”

徐辭獻趕忙上前抱住它越來越大的身體。

“叽叽叽……叽叽……”直到聲音再次消失，翠花才回頭蹭蹭徐辭獻的胸膛。

腦袋還長出了翠綠毛，身體慢慢變回之前的大小。

“我跟你說，你要是再變大，許教授也救不了你，你會被抓去做研究的。”

翠花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委屈的“嘶嘶”兩聲。

“乖，睡覺，現在還早呢，明天你跟我一起出去，給你找找吃的。”

不過，經這麼一遭，徐辭獻也不困了，腦子清醒的躺在床上，直到鬧鐘響起，一夜無眠。

床頭櫃上的翠花似乎也因為那異響一晚上沒睡，嘶嘶聲不斷，一直看着徐辭獻。

徐辭獻坐在床上，腦袋有點暈有點疼。

“你也沒睡着？”徐辭獻換下睡衣，看着瞪着眼珠子眨巴眨巴的望着自己的翠花，着實可愛。

而說完徐辭獻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很好，一起床就困是嗎？他恨。

這次出去不用像之前那樣集隊，徐辭獻換上作戰服，戴好信号機，将翠花小心的放在胸口的兜裡。

“你躲好了，别被人看見。”徐辭獻一出門就看到了同樣剛出門的許明琛。

許明琛同樣看向他，扶扶眼鏡，眯着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