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臻嗎？

“你與其問我不如讓人去找找。”她指尖不斷摩挲着那幾個字母。

“你這次去不如也找找看，萬一呢？”許明琛側身看向直升機極速旋轉的螺旋槳。

徐婧眼神卻暗下來“怎麼？你們也要拉她進來嗎？”

“不可以嗎？她的腦子很适合。”許明琛的聲音帶着幾絲憐憫，或許是對徐婧，也或許是對一個天才遺憾的憐憫

“高一跳兩級直接高考，考上985又休學兩年，那兩年為了夢想學習拳擊，第三年為了陪你進入高塔又特意研究生物學。高考完你們卻因為她的志願吵架，現在還沒和好吧。”許明琛其實不經常抽煙，但此刻卻從兜裡拿出兩根，點燃香煙，昏暗中那摸星火明滅不清。

徐婧接過輕歎一聲：“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我知道，隻是林教授今天問了一嘴，所以我才來問問，我怕等你回來我又忘了。”煙圈在空中消失，他沒再說話。

對面的向時問此時卻走了過來，他銀灰色的頭發随風而動，今天天氣不算好，比昨天更暗，風也更大。

不算寬的高塔頂層上妖風大作，向時問衣擺被風吹起，銀灰色的發絲張揚得如同要從他身上掙脫開束縛，他雙手插兜，緩步走了過來，擡手扇扇周圍未散的煙霧。

“許教授。”向時問調笑的看着他說：“這還是第一次看您抽煙呢。”

“哈，或許以後你還能看見，不過，希望這是我們的秘密。”許明琛輕笑着看他，表情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向時問挑眉沒有應他，而是看向徐婧“徐小姐我們該走了。”

徐婧輕聲敷衍的回他，直接扔掉踩滅沒抽完的煙，走在向時問前頭，她其實不喜歡煙味，徐辭獻也不喜歡，但她這次并不打算告訴許明琛。

向時問卻沒着急走，他攏了攏被風吹開的大衣，也摸出一根私藏已久的煙“你的人？”

許明琛看着他手裡的煙，表情比剛剛自然随意了些：“一個很熟的妹妹。”他繼續靠着牆面“别讓她死了就行，她這人不是很乖，你多擔待。”

“妹妹？她這人脾氣倒是不像你。”

“随她媽媽，脾氣倔。”

向時問抽了半根沒再抽，或許是覺得跟許明琛聊不開，他和許明琛都不是很擅長聊天“好，知道了，不會讓她死的，那你也幫我保密，就當還我人情了。”

“你不也幫我保密了嗎，這人情還是先留着吧，萬一以後用的到呢。”他不自覺的看向向時問銀灰的頭發。

“也行。”他覺得以後有的是機會敲詐許明琛。

郊區，直升機停留在半空，他們依次順着繩索下滑到地上，這次的任務是搜救，不算危險。

不過此時的赤洪雖然還不到膝蓋，剛剛好到徐婧的小腿肚，但也比較阻礙他們行動。

一群人身上裹上了雨衣，就連臉上都戴上了面罩和夜視儀，方便他們打鬥。

今天天氣算好的，沒有下雨，赤洪漲得很慢，不過更顯得周圍死氣沉沉。

徐婧跟在向時問身後，旁邊就是杜壯，這片區域是市中心建築物很多，人也很多，這也就代表，他們可能會遇到感染的人類。

他們兵分兩路，徐婧跟着向時問到居民樓，杜壯帶人走另一條路，來到學校。

學校人更多，感染的人也更多，好在他們先摸索到了廣播室，占據高位，他們已經找好了引出變種之後的逃跑路線和搜救路線。

"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我們是高塔安全屋的搜救人員，如果你們還存活着且願意跟我們走，請聯系我們或者來到播音室，我們将帶領你們前往安全的地方，請你們堅信國家不會放棄你們，同時我們也在極力搜救中，請相信國家也相信我們。”

學校确實還有很多人存活着。但聯系到他們或者來到播音室都太困難，樓底下滿是變種，空中還偶爾飛過幾隻蝙蝠魚。

現在為止大多數人感染都來自蝙蝠魚或者人類變種的撕咬。

人類變種對于杜壯他們來說尚且還能對付，隻要彈藥夠就能闖出去。

而存活下來的人都隻是從窗子邊鬧出動靜來，門外全是變種，也就是喪屍，在他們老百姓身上所能了解到的也就喪屍。

杜壯他們這邊拿出無人機來，這是最好的“武器”。

“哥哥，兵哥哥，我們在這裡，我們出不去，你可以來救我們嗎？”

無人機飛過一個又一個窗口。

記錄下位置後一個一個突破，但也有還沒救下就被感染的。

向時問他們這邊就比較困難，他們沒有播音室，隻能來到頂樓拿着喇叭喊。

“我們是高塔安全屋的搜救人員，如果還有存活的人員請呼叫我們，讓我們知道你們還活着，我們會來救你們，請不要放棄自己，也請你們相信國家，相信我們，國家永遠不會抛棄你們。”

喇叭不斷循環播放，從一棟又一棟的樓依次播放，也吸引了不少變種。

但他們射出的每一顆子彈都完美命中變種腦袋，向時問開頭，徐婧在身後帶着幸存者守着尾巴。

到了樓下，迅速上了提前準備好的大巴車，這片區域的比其他地方高，洪水也不算高還能開車，所以他們早早準備好了車輛，他們要從這邊開向學校接應。

“徐婧！”

徐婧墜在最後，将最後一個人送上去後，還拉着門把手暴擊一個變種。

向時問拉着她的手肘将她甩上來，将扒着門口的變種踹下去。

“關門！”他們的子彈有限，決不能在這裡耗着。

徐婧眼睛通紅，殺瘋了。

開車的人迅速關上車門，油門踩到底，有些變種的下半身都被車輪磨斷了，被輪胎攪到徹底，上半身仍然扒拉着門，嘴巴大張想要撕咬人。

向時問直接将變種踹下去，腥臭的血混雜着本就呈黑紅色的水，讓人反胃。

向時問皺着眉補了一槍。

其餘的變種大半返回去撕咬着剛剛死去的變種，大半仍然追着大巴車。

大巴車開不了太快，再加上有水總感覺那些變種馬上就要追上。

而另一邊的杜壯帶着衆人突出重圍，學校的變種甚至比居民樓的更難拜托，學生和老師不比杜壯幾人強，很快就跑不動了，隻能找到空教室休息。

“杜壯杜壯……”向時問按下對講機邊緣。

“杜壯收到。”杜壯此刻靠着門闆緩着粗氣。

“你那邊怎麼樣？”他聽着校内猶如鬼吼般的聲音，校門口的電子門緊閉，一直發出識别錯誤的聲音，圍欄處滿是人類變種。

“我們現在在綜合樓105，外面變種太多，幸存者跑不動了我們得再等等。”等其他人把東西抵住門口後他才終于松了口氣，這棟綜合樓有很多實驗室，如果幸運的話或許還能制作□□。

“好，我們現在就在校門口，盡量快點。”

徐婧坐在駕駛座旁邊，看着車外，烏漆麻黑，現在晚上八點多了，再晚就得等到明天了。

“向上校，我進去支援。”徐婧眼神堅定，聲音铿锵有力。

“不行，你現在進去就是死，我們在外面守好就行，他們現在問題不大，位置也安全，等着就行，不用你拿命去拼。”

向時問看着車裡的人，幸存者瑟瑟發抖，身上衣服濕透，有些甚至沾了血。

“潘達，給他們清理一下，看看有沒有傷口。”

“是。”

叫做潘達的女人，從包裡拿出清水、紙巾和紗布。

挨個挨個的檢查，又讓其他人給沒人發一瓶礦泉水，他們這才發現，車上甚至還有孕婦和剛滿月的孩子。

居民樓裡的情況确實複雜，好在隊伍裡的女人不少，可以幫忙帶着孩子。

“姐姐，你們要送我們去哪裡？”看起來剛上小學的孩子奶聲奶氣的問。

“送你們去安全的地方，那裡還有好吃的東西和幹淨的水，還有和你們一樣大的小朋友。”潘達溫柔的給他擦拭幹淨身上的水，給他披上保暖的外套。而徐婧就這麼在身後看着，手裡拿着水。

第二日一早，徐婧早早醒來坐在窗口看着外頭的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