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四處張望一眼,活動了一下手指,也低下身子開始在水裡摸索。
見張起靈摸索的動作,胖子對張海棠擠了擠眼睛,揶揄她:“你瞧你吓到小哥了,平時别總欺負老實人。”
張海棠翻了個白眼:“他在找排水口,就他那視錢如糞的性格,地上有錢都不會撿。”
胖子繼續摸半天啥都沒撈着,心疼得臉都扭曲了。
“NO!我的北一環套房!”
“是我的。”
胖子捂住心口:“棠棠你生分了,咱幾個還分什麼你我呢?你怎麼能随便把這種寶貝戴出來。”
誰知道能發生這種事?運氣也是邪門了。她撇了撇嘴。
吳邪瞅了她一眼。
張海棠正擰着濕漉漉的頭發,頭發有些長,貼着臉,顯得臉很嫩,像剛成年一樣。
難怪整天盤着個婦人頭。
就和未成年的女孩們樂于把自己打扮成熟那樣,吳邪心中好笑。他一邊水裡摸索排水口的機關,一邊在心中感歎,明明閉嘴是清純小龍女,怎麼張口就成噴火哥斯拉了呢?
張海棠剛用剩餘的紗布給自己紮個低馬尾,就見張起靈就摸到了東西,用手一拉,拉起一個連着鎖鍊的青銅環,連着水中的一塊翻闆,所有的水瞬間沖向那個區域,水迅速流走,露出了滿是藤壺和各種瓷器和青銅環的底部,看樣子應該是個陪葬坑。
張海棠擡起腳丫,又扭着身子查看後背,衣服給劃得破破爛爛的,身上還好,兩條腿和腳底闆割出好幾道血口子,不深但看着挺唬人,血呼嘩啦的。
她抖了抖腳,把血水抖掉。
張起靈一腳一個小朋友把襲擊他們的紙人踹進下水口。
“你們中過幻覺對麼?”張起靈問他們。
她和吳邪同時點頭。
“從現在開始,我們要靠——”他頓了下,視線略過張海棠看向吳邪:“靠你了,吳邪,現在隻有你能看到關鍵的東西。”
“啊?”吳邪一臉懵逼。
見張起靈忽視她,張海棠不太高興,“什麼意思,瞧不起我?”
張起靈瞥了她一眼,指着角落問她有幾個青銅環。
張海棠眯起眼睛盯了兩秒,對他比了個耶。
張起靈搖搖頭。
吳邪和胖子看着角落兩個瓷碗,互相對視一眼,胖子一臉深沉的拍了拍吳邪的肩膀:“靠你了天真。”
她湊近,看到兩個巴掌大的碗,意識到這個問題是陷阱。
張海棠叉起腰:“那麼張教授能不能解釋解釋,我和吳邪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張起靈:“因為我們看到的東西,和你們看到的東西不一樣。我已經知道這個地方是誰建的了,我們得馬上回到原來的墓道。”
“為什麼?”吳邪一頭霧水。
張起靈看着手裡的蠟燭,語速飛快:“蠟燭燒完我們就出不去了,我們得去找到劉喪,否則我們找不到你要的東西。”
這波張起靈在大氣層,張海棠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張起靈一聲令下,“走!”像匹脫缰的野馬跳進下水道。
胖子一臉驚訝:“小哥這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他有沒有吃藥我不知道,但他每次話一多準沒好事。”張海棠說完,一貓腰也緊跟着跳下去。
下面是一個大概直徑五米多的深井,井中橫七豎八架着無數的石梁,井壁和石梁上有一些藤壺。
張海棠落在其中一根石梁上,在張起靈身後穩穩站着,落地姿勢靈巧,像一隻靈活的黑貓。吳邪和胖子跟着跳下來,吳邪應該是腳底有傷,跳下來的瞬間疼得表情都扭曲了。
他們剛站穩,張起靈立即往下跳,他們跟上,往下三四根石梁後,吳邪的腳已經有些哆嗦了。張海棠問他行不行,吳邪死死憋着一口氣,“我行!”
說實話他們的模樣真的很狼狽,四個人湊不齊一套衣服,全部光腳,他們要是回到地面,别人看見他們估計都以為是哪裡來的野人。
到了最後一根石梁,張起靈蹲下來拿着蠟燭往下面照,排水道裡全是水,他把蠟燭遞給張海棠。
依然是張起靈打頭陣,跳下去,水漫到了鎖骨的位置,接着吳邪,然後是胖子。最後她将青銅盆丢給張起靈。
她跳下去後,水正好就在脖子根的位置,剛好露出一個腦袋在水面上。
啊!這該死的身高!
張起靈問他們看到了什麼。
她答:“排水道,還有水。”
胖子點頭,“臣附議”
張起靈又道:“再仔細看看。”
“水裡有個人影。”吳邪看着水面說道:“看着像具漂屍一樣。”
張海棠順着吳邪的視線,眯了半天,隻看到模糊的輪廓,“什麼玩意?烏漆嘛黑的。”她往前遊過去,吳邪趕緊拽住她:“你别動,知道是什麼嗎你就上。”
“肯定不是屍體,屍體不是這個味道。”她說道:“我估計又是那些裝神弄鬼的紙人。”
吳邪怒道:“那你還過去!”
“都泡水裡了還能怎麼作妖?”她撇撇嘴,不以為意。
胖子一頭霧水:“什麼情況,我怎麼什麼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