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敲完這句話後就不再動了,她和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胖子朝吳邪努努嘴,對她做無能為力的表情,她回了一個崩潰的動作。
“你倆打什麼啞謎?”解雨臣不懂他們的敲敲話。
胖子說是家事,解雨臣就不問了。
好不容易組織好語言,張海棠想開口時吳邪竟然睡着了,張海棠此時的感受就像個着急上廁所,結果一到廁所人滿為患拉褲子裡了。
劉喪和白昊天是在吳邪醒後第二天相繼醒來,她跟着胖子,解雨臣收拾二層,她忍這裡味道很久了,腿腳動起來還有點僵,胖子讓她休息,她覺得多動動有助恢複,當複健了,胖子說她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也就随她去了。
吳邪後面又醒了,不過他沒提之前的事,應該是想通了,被人騙這種事,騙着騙着也就習慣了。
相比白昊天醒來後的局促,劉喪就嚣張多了,醒來一見張起靈靠着土牆上一副被榨幹的模樣,響相隔着幾米,張海棠都能聽見他心碎的聲音,劉喪越發不滿吳邪,礙于喉嚨還沒完全康複,眼刀就庫庫往吳邪身上紮,如果視線有實質,吳邪這會兒已經被紮成漏勺。
她彈了下劉喪的腦殼,讓他沒事别總視奸吳邪,幫忙把地烤一烤。劉喪不敢不聽,舉着火把拖拖拉拉的幹活。看得她想把火點到他屁股上,催他幹快點,劉喪拉着張驢臉,指着自己身上的傷。
“你腦殼上還頂着你偶像的血,你怎麼就不心疼你偶像在這種惡劣環境裡休息?”
這番話讓劉喪一震,看向一旁恹恹坐着的張起靈,表情立即就泫然欲泣,跟打了雞血似的賣力幹起活,一個人頂她和解雨臣兩個。
張海棠跟吳邪吐槽:“老娘也是個病号,怎麼沒人心疼我,給我鞍前馬後啊。”
吳邪手指在地上敲出句話,勾了勾她的手指。
意思是我心疼你。
張海棠親昵地啐了他口:“鬧呢,一邊歇着去吧。”手卻拉緊了。
劉喪就像看不得他們甜蜜的惡婆婆,神出鬼沒出現在他們身後:“花言巧語。”說完腦袋就挨了一石子。
張海棠朝他揚了揚拳頭。
“小屁孩懂個球,老娘要的就是情緒價值。”
等待吳邪恢複的日子裡,張海棠發現她的發尾被毒氣腐蝕得非常焦脆,一扯就掉,幹脆一刀把發尾切了,手藝不敢苟同,胖子看不下去才用匕首給她修過一遍,看上去才沒那麼像一顆白色海膽。
她對着水面照了照,然後把頭發紮起來了,在後腦勺留下一個小揪揪。
早上她照常進行每日複健,在她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已經能正常走動,黑瞎子坐在掩體洞口旁邊一塊石頭上抽煙,地上落了三四個煙頭,她複健結束回來,翻手彈出一顆石子,黑瞎子擡了下手,沒讓她打掉手裡的煙,對着她的方向很嚣張的吐出個煙圈。
嗨呀,挑釁她?
張海棠看了看他,忽然一手揮散眼前氤氲的煙霧,搶走黑瞎子手裡的煙,直接叼到自己嘴裡,黑瞎子愣了下,就見張海棠微微彎腰對他的臉吐出一個煙圈,比他之前的還大。
張海棠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臉:“沒有人能在姐面前裝逼,懂?”說完她把煙吐到地上,慢吞吞爬下掩體。
黑瞎子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地上的煙,爆了句粗。
剛下來一層,迎面撞見劉喪,劉喪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她。
怎麼哪都有他?
張海棠沒搭理,徑直下到二層,取下一條熏魚坐到一邊安靜啃起來。
等時間到第五天,吳邪才揭開身上的血泥恢複自由身,張起靈也有了些精神頭,隻是臉色依舊蒼白。
吳邪坐在篝火前發呆,身後忽然探來一隻手,指尖捏着顆糖,他沒接。
“沒心情,不吃。”
張海棠把糖剝開,彩色的糖紙扔進火堆裡,噼裡啪啦的燒了起來,跳躍的火光折射出童話一樣的色彩。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哄你啊。”
吳邪不吃,她就把糖扔進自己嘴裡,咯嘣一聲咬碎,甜滋滋的味道充盈整個口腔,她對吳邪挑眉一笑:“最後一顆糖,你沒有了。”
吳邪盯着她的臉看了兩秒,忽然伸手摁住她的後腦勺,湊過去對着她的唇咬了一口。
橙子味。
甜味确實呢個人心情變好一點。
“咳咳”解雨臣坐到他們對面,對他們挑眉:“注意下場合。”
其他人也都陸續圍過來,看架勢是要開會了。
吳邪首先三言兩語把他們發生的事情簡略過了一遍,從來到天麟樓,四樓五樓的對峙,和解雨臣彙合,再到如何根據鳳凰木留下的記号找到他們。
黑瞎子同樣簡單概括,大概走向和她猜的差不多,不過他們這種人在情況不明前,說話習慣留一半,張海棠也不清楚黑瞎子話裡有多少含金量。
在喊泉中行進一段距離,就會開始出現皮膚灼燒的情況。在狹小的喊泉中,毒氣彌漫,很快很多人開始失明,張起靈把自己的血抹在同行人的眼睛上避免他們同時失明導緻全軍覆沒。
他們一定沒仔細檢查第二棵鳳凰木,掩體一層的其中某個裝備箱就有當年特務留下的護目鏡。
黑瞎子一邊感慨一邊繼續說,接下來他們遭遇河水倒灌,往前進入雷谷,就會被毒死,往後會被水淹死,不動會憋死,期間死傷慘重,剩餘人死于各種感染并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