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橙發男人劇烈咳嗽之後驚訝地盯着坐在面前的祝岚,難以置信地問道,“祝岚姐,你說什麼??”
“哎呀呀,你年紀輕輕耳朵就不好使了嗎?”
似乎是故意調戲他一樣,祝岚笑眯眯地看着被水嗆着的人,再看他擡起胳膊用袖子胡亂地擦拭嘴角的水漬。
“是龍圖嗎?你剛剛是說龍圖吧?!”
“沒錯,我也是剛剛從飛廉那邊得知的。”
“是哪個該死的東西讓龍圖重現了。”男人咬牙切齒地低聲問道,無意識地握緊了雙拳,一個不注意捏爆了手中的玻璃杯。
炸裂的玻璃碎屑零星落下,還有不少紮入男人的掌心,湧出的血色伴随着疼痛感讓他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
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女人隻好勸說道:“冷靜點禾登,聽飛廉說,龍圖是一個昆侖的術士帶來的,而新主人不過是個小學生。”
“那正好,”禾登走到垃圾桶旁邊,張開手掌抖落掌心的碎片,看見滿手的鮮血也隻是淡淡一眼,繼續說,“今晚我就去殺了那個小學生,拿走龍圖。”
“真吓人啊,我都要信以為真了呢。”祝岚了解自己的這位副官,知道他隻是說說氣話,但還是配合地接了話茬,重新問道,“我可聽說,冬季的守護靈們對此并沒有特别抵觸,飛廉和封河可都立約了呢。”
“……”
祝岚說:“現在龍圖再次現世,你們守護靈的力量會依次得到解放,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禾登沉默不語,半響才突出一句:“晦氣。”
“哈哈哈哈,别這樣嘛小禾登,不過小寒才剛過去不久,要輪到你還早得很呢。”
“……更晦氣了。”禾登煩躁開口,他不理解為什麼龍圖會突然出現,也不理解為什麼冬季的守護靈會願意簽約龍圖。
難道……千年前的那場浩劫大家都忘了嗎?
不可能。
那次災難中,二十四節氣守護靈全數重傷,這對所有人都是緻命的打擊,不可能輕易放下。
既然這樣,綿羊和熊貓又為什麼簽約龍圖呢?
先不談前不久接回來遠古大陸養傷的飛廉,熊貓封河的力量解放後不應該落得強迫簽約的下場。
禾登走在走廊上,低着頭望着自己的掌心,血絲毫沒有凝固的征兆,甚至越流越多,手背都被染上了血紅。
千年前,也是這樣。
當時的他甚至失去了一隻眼睛。
男人眨眨眼,一對異瞳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本來他以為今天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天,還計劃着忙完工作之後去看個電影,沒想到突然聽到龍圖的消息。
“太晦氣了。”
他決定去找飛廉問個清楚,就當是打探龍圖新主人的消息也好,他需要做一些對策。
他,絕對不會立約。
更不會重蹈覆轍。
當時重傷的飛廉是他收到祝岚的命令,獨自去山城接過來遠古大陸養傷的,住宿安排也選擇了自己就近的工作宿舍,離太一宮有些距離的玄清宮。
玄清宮住的人不多,安靜不吵鬧。禾登直徑路過自己的房間,繼續往前走,一路走到走廊的盡頭,敲敲門等待裡面的回應。
綿羊造型的飛廉很快就為他開了門,雖然一副态度不好的表情,但還是讓開了位置請他進屋。
禾登瞬即挂上營業式的笑容,關心道:“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謝了。”綿羊揚起下巴随口說道。
男人知道,她是在謝謝自己帶她來遠古大陸。
“這也是我的任務罷了,我聽說……你已經歸順龍圖了?”禾登保持着笑容問道,從始至終将自己滿是鮮血的手藏于背後。
“是又怎樣!本大人做事哪裡需要跟你報告?”飛廉在空中盤旋一圈,然後突然湊近禾登對着他做了個鬼臉還吐舌頭。
禾登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實際上身後的手再一次攥緊了拳頭,表面上還是笑嘻嘻地問:“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我還想知道龍圖的新主人是怎樣一個人。”
“你不會又想殺掉龍圖主人吧。”飛廉問。
男人隻是笑笑,回答:“這有什麼問題嗎?當初如果沒有你們的阻攔,我順利殺掉那個人的話,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了。”
飛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