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笑話了,到底是誰一直躲着不願面對現實?是誰畫地為牢三千年?”禾登臉上的笑容逐漸有些挂不住,說話時候嘴角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敖廣殿下,等到您真的放下那段過去,準備重新生活的時候再來找我吧,說不定到時候我的性取向會有所改變。”
“……金悅旅館。”敖廣吐出一個名字。
禾登不解。
在他問出更加有指向性的問題前,敖廣立馬接上自己的話尾:“你說的金狐會把考生帶到金悅旅館,再和旅館老闆娘花眼狐一起加害考生。”
“感謝。”禾登終于收起了逐漸變形的笑容,回歸到正常表情,然後認真地問,“那‘熱心市民’的錦旗?”
“不需要。”
意料之中的回答。
禾登點點頭,帶着蒼鷹就從兩人身邊擦身而過,開始尋找那間金悅旅館的所在之處。
敖廣和黃蛟似乎還有話沒說完,但無奈禾登已經離開,兩人看着他的背影盯了一會。
“殿下,需不需要提醒他龍圖再現了?”黃蛟出聲詢問道。
敖廣沉默了很久,久到黃蛟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終于給出了回答:“你跟上去提醒他一下吧。”
“是。”
*
金悅旅館倒不難找,等禾登踏入旅館大門的時候,不知道哪個角落傳出一聲女性的驚呼。
“哎呦!”
禾登循聲望去,發現在櫃台下面趴着一人,豐腴的身材和狐狸面容倒是格外相搭,身上頭上手腕上珠寶也戴了不少,還有即使距離五米開外也能聞到的熏人香水味。
“禾……禾禾……禾副官?!”花眼狐被眼前人吓得話都說不利索,但還是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極力擺出谄媚的笑容問道,“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金狐在哪?你們在這裡開黑店綁架考生?”禾登微微蹙眉。
見禾登如此開門見山,目标明确,花眼狐也沒有繼續裝下去,幹脆一股腦推卸責任:“是金狐!是金狐逼我這麼做的!哎呦——我一個弱女子,可害怕死了!”
花眼狐說着就往禾登身上靠,試圖維持她口中“弱女子”的可憐形象。
禾登本能反應地伸手去扶:“那些考生呢?”
“考生……我不知道啊!禾副官,我就是賺點不義之财,考生對我來說沒用的啊,應該是金狐把人帶走了。可金狐這人,來無影去蹤,人家也不知道他在哪……”花眼狐說,靠在禾登身上不停抛媚眼。
禾登也不瞎,他看見了。在花眼狐眼皮快抽筋之前,他稍稍用力将其扶起,然後後撤半步保持着一定距離:“明天我會派人來查你的營業執照和食品安全,不合格的話就等着關門吧。”
“啊?禾副官!别啊!”花眼狐聽後瞬間急了,她開的本就是黑店,哪經得起專人檢查啊!
禾登在被糾纏上之前轉身就走,不理會花眼狐在身後哀嚎。
結果在巷口一轉身,差點撞上趕來的黃蛟。
“有事?”禾登好奇地開口,“你們還是想要錦旗是不是?”
“殿下讓我來提醒你一點事,”黃蛟說。兩人的身高基本一樣,所以能很輕易捕捉到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龍圖出現了。”
禾登微微挑眉,沒想到他們已經發現了夏天的存在。
是韓冷提前傳了消息嗎?
黃蛟以為禾登不相信,于是更詳細地解釋道:“剛才我和殿下就是察覺到了龍圖的氣息才跟着來到金悅旅館,發現花眼狐坑害考生。”
禾登沒有給出任何反應,隻是看着黃蛟,等他繼續說下去。
“……殿下和我很擔心你,所以想早點告訴你,讓你有時間接受。”
“你們為什麼會覺得我這個天天跑外勤的人,收到消息的速度比你們兩個在太一宮的宅男還慢?”禾登誠心發問。
黃蛟愣了數秒,在腦海中重複了三遍禾登的話才反應過來。
看着面前人的模樣,禾登終于露出第一個發自内心的笑,盡管是嘲笑:“你們要是再晚點察覺到龍圖新主人的存在,說不定我已經把他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