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禾登隻好委托克洛斯去接八寶,自己留在雷曉萌身邊。
雷曉萌躺在床上看電視,禾登扯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床邊不遠處,電視上不知道在放什麼節目,禾登沒興趣。
家裡的電視他幾乎不會去碰,自從八寶來了之後,就一直保持着兒童頻道,方便小朋友每晚睡前準時看動畫片。
禾登偶爾會看兩眼,看那個紅的綠的藍的,不知道名字的玩意兒在小鎮裡蹦蹦跳跳。
男人低頭查看手裡的考生報名表,雷曉萌的報名表填的格外簡單,除了基本的信息外,其他的幾乎什麼都沒寫。
當時她來到玄天都也沒乘坐考生船,從哪裡出發也無從查起,雖然考試期間住在考生旅館,但基本上都是獨來獨往,似乎沒有什麼熟人。
“這是我的嗎?”雷曉萌湊到他身邊,突然開口問道,不同于上次見面的冷漠語氣,現在的她完全可以和八寶放在一起送進小學做遊戲。
禾登點頭,将文件單遞了過去,試探地問:“有記起來什麼嗎?”
“沒有……”
“沒事,總會想起來的。”
禾登認命了,靠在椅背上輕輕發出一聲歎息,現在天色已晚,他要做的就是等雷曉萌睡着後再離開。
八寶一個人在家他也不放心,雖然讓三三回去陪八寶,但還是沒有自己在他身邊靠譜。
“禾登哥哥……你讨厭我嗎?”雷曉萌問,問出這個問題似乎讓她十分緊張,攥着衣角等待禾登給她答案。
“不讨厭。”禾登說,他拿過雷曉萌放在床邊的文件,在手裡整合一下後又繼續說,“隻是在你失憶前,我們的關系也沒好到可以長時間呆在一起。更何況我是個男性,當然,如果和我獨處讓你覺得不舒服可以直接說,然後換位同性來陪你。”
雷曉萌搖搖頭:“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禾登盡可能表現得不存在一般,除非雷曉萌主動和他講話,不然他就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地陪她看電視。
直到雷曉萌睡着,禾登這才起身幫她蓋好被子,關了電視從房間退出去。
又向門口的守衛叮囑了幾句,留下自己的電話号碼。
從太一宮回家的路上幾乎一片漆黑,偶爾有幾家夜間營業場所還亮着燈,能給他帶來一些光亮。路過平時和八寶吃飯的地方,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樓内沒有任何光亮,看起來已經打烊有些時候了。
禾登沒辦法,隻好繞了遠路去往一家夜間營業會所,在大廳前輕輕敲擊桌面,動作輕盈而有力,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敲打聲在安靜的屋内裡回蕩,沒一會兒就從後面走來一個男人,笑盈盈地準備接客,一看眼前等着的人是禾登,臉上笑容瞬間僵住。
“禾……禾副官?您這麼晚來……”
“不好意思,有糖嗎?”禾登露出笑容,盡可能展現出自己的親和力,畢竟是有求于人,又不是來辦公事。
“有有有……”
收銀台後的男人從台後捧出一把薄荷糖,雙手遞到禾登面前,五顔六色的包裝格外鮮豔。
後者随手拿了幾顆,笑道:“謝了。”
剛走出店外禾登就全部拆開扔進嘴裡,粗暴地用後槽牙将嘴裡的東西咬碎,等甜味在口腔裡彌漫開來後,這才重新辨認回家的方向。
回到家裡,禾登一眼發現院中的石凳上有人坐着,瞬間警惕起來的人身後燃起藍色火焰,借助火光看清楚了對方。
“……您兩位的這個行為是非法入侵私人領地。”禾登散掉火焰,一招手,一直在屋檐上站崗的三三回到他身邊,然後化作一小團火焰消失在空氣中。
韓冷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緊不慢地解釋:“八寶讓我們進來的,他還給我們倒了茶。”
禾登眉毛一挑,半開玩笑道:“看來他還是沒明白什麼是‘小心陌生人’。”
“既然你不願意來找我們,我們隻能來找你了。”敖廣說。
“你們是不是愛上我了?”禾登不着調地笑着,在外面看了一眼八寶的房間,孩子應該是早早睡下了,屋内沒有燈光,“這麼緊追不舍的追求方式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韓冷輕咳一聲,試圖把對方暧昧的玩笑話翻過去,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鏡片後的雙瞳望向禾登:“開門見山地說,我們希望能去見夏天。”
“開門見山地說,不可能。”禾登态度堅決,他走到兩人面前坐下,借助一點清冷的月光能看到兩人的大緻位置,“夏天現在在地牢深處,哪有那麼輕易放出來,更别談讓你們去見他。”
“所以我們才來找你,夏天不能一直被關着。”韓冷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的遊移,直視着面前的人。
禾登覺得自己看到了,或許說他能感受到韓冷的目光。
“……就因為他是龍圖主人?”禾登問。
“他是龍圖的主人,有更重要的使命與責任。就算你不認同,但目前來說,夏天确實是能帶領二十四節氣守護靈拯救三界和昆侖的人。”
橙發男人撓了撓後腦的短發,不滿地嘀咕:“說什麼責任使命的……他就是個小孩,胳膊腿都沒長開,你們這些人就是喜歡給别人增加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