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之際,禾登越發覺得力不從心,他們一共有五個人,對方雖然有兩人,但實際上僅靠姜谷一人就将他們全部攔下。
男人隻覺得不适,他努力穩住自己的呼吸,試圖平複急促的喘息,但胸口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視線開始模糊。
頭昏沉沉的,每一次吸氣都帶着苦澀的異味,胸腔内似有火焰灼燒,帶來陣陣惡心感。
克洛斯最先發現禾登的異常,但此刻他正被西裝男人的攻擊壓制,分身乏術,僅僅是躲開攻擊都格外困難,稍有不慎就會重傷。
夏天剛被重擊飛出去,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迹,手中的北辰劍也被打飛出去斜插在地裡。姜谷出手根本不顧及對方是不是小孩,一視同仁,用對付黃蛟的力度來對付龍圖主人。
禾登單膝跪地,右手撐在膝蓋上試圖站起來,愈發強烈的惡心感讓他視線難以聚焦。
但隐約能看見黃蛟在吃力抵抗。
橙發男人喘着粗氣想放出自己的蒼鷹去幫忙。
“别用靈力!”
姜谷突然喊道,一掌打向黃蛟後,終于移動了位置,她将戰鐮收至身後,小跑向禾登的位置。
精神開始恍惚的男人以為她要“兌現諾言”,準備殺了自己取而代之。
于是本能反應地喚出四隻蒼鷹,沒成想以失敗告終,這是他第一次沒辦法召喚蒼鷹,但眼下他還是得躲開姜谷,拼盡全力沒辦法站起來,電擊的感覺再次席卷全身。
魔金戒。
腦海中猛地跳出這個詞,禾登突然咳出一口血,搖晃的身體沒辦法站穩,摔向地面之前,姜谷沖過來一把撈住他的胳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不知道為什麼禾登突然吐血。
不知道為什麼姜谷會去扶他。
趁西裝男愣神之際,克洛斯眼疾手快地回到禾登身邊,從姜谷手上把人搶回來,小孩子的身高沒辦法支撐禾登,更何況他還一隻手舉槍瞄準姜谷。
即使他知道姜谷可以輕而易舉地閃開他的攻擊,但這是他能給自己最後的安全感。
黃蛟見狀不妙,也立刻回到禾登身邊,拉過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以此來支撐他。
“你們最好離他遠一點。”姜谷開口,她的戰鐮一直收在身後,似乎已經沒有戰鬥的打算。
“你對他做了什麼!”克洛斯怒視着姜谷,語氣中充滿了氣憤與不安。
姜谷道:“不是我。是他手上的戒指,那是西西烏的作品,或許那老巫婆已經發現禾登也戴着魔金戒,正在想辦法控制他。”
黃蛟擰起眉頭看向禾登的左手,并列的兩枚戒指正泛着異樣的金光,在他們看來,好似危險的信号。
姜谷繼續說:“一般來說一枚戒指就足以控制一個人,他居然戴了兩枚,就好像有兩個命令程序在争奪他的身體控制權。”
仿佛是為了印證姜谷的話,禾登再次咳出血,白色的馬甲上染上一朵朵鮮紅的血迹,他已經意識不清,沒辦法回應任何事。
禾登甩開黃蛟的胳膊,略顯空洞的雙目望向姜谷,剛向前一步,突然重心不穩跪倒在地。
姜谷手中挽花,用戰鐮背刃挑起他的下巴,對上禾登的視線,語氣可惜地說:“沒意識了,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們殺了他。”
幾人心中一沉,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面前的女人傷到禾登。
還不等黃蛟和克洛斯出手,禾登手掌抓在戰鐮的邊緣,以力借力站了起來,然後不遺餘力地攻擊姜谷。
克洛斯想阻止他的行為,免不了被禾登猛地推開,掌心翻騰的火焰打在克洛斯身上,卻恰好被自己的風衣擋下。
禾登在無差别攻擊每個人。
女人眼下閃過一絲驚訝,不停後退躲避那炙熱的火焰攻擊,餘光瞥見身後的山崖,然後冷眼擡眸注視着禾登。
注意到女人小動作的缇可察覺不妙,出聲喊道:“禾登!回來!”
禾登似乎聽到了缇可的呼喊,但他的身體已經被戒指的力量操控,沒辦法給予回應,他的攻擊越來越猛烈,但同時也越發失去控制,每一道火焰都帶着危險的氣息,逼得姜谷不得不步步後退,直至山崖邊緣。
姜谷面色凝重,手中鐮刀順勢勾住沖向她禾登,在衆目睽睽之下,兩人一齊失去重心,向後倒去。
在克洛斯和夏天的驚呼聲中,姜谷和禾登一同跌落懸崖,消失在崖邊。
克洛斯的心髒猛地一揪,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慌和不可置信,毫不猶豫地沖向懸崖邊,隻見下方是一片密林,根本看不到姜谷和禾登的身影,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慌亂。
黃蛟血液逆流,幾乎要本能反應地跟着跳下去,他攥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們去黑堡救人!我下去找禾登!”克洛斯喊道。
說完,男孩開始沿着險峻的崖壁搜尋下山的路徑,每一個動作都非常謹慎,他知道在這個關鍵時刻,任何失誤都可能導緻災難性的後果。
他的目光在崖壁上掃過,尋找着穩固的支撐點和可行的路線。他的手指緊緊抓住突出的岩石,腳尖試探着探向下一個落腳點,确保每一步都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