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且歌以前的口頭禅,那個隻有武力沒有腦子的家夥不擅長解釋表達什麼,于是羅绮“好心”教他,如果遇到回答不了的問題就用這句話。
效果可見一斑,尤其配上且歌那張不好惹的臉。
果不其然,在禾登說完這句話後三人慌張了起來,卻真的沒有繼續追問,他們想逃,在觸碰到那藍色的火焰後立馬被高溫燙老實。
此時二二也好奇地過來查看情況,巨大的一團火焰蹦蹦跳跳地靠近三人,再次把他們吓得不輕。
“救……救命啊!!”
“快報警啊啊!!”
禾登一個箭步沖上去捂住了大喊大叫的男人的嘴,低聲警告道:“小點聲!要是把那幾個小孩吵醒,信不信我把你們的舌頭扯出來,放在火上烤。”
許是禾登的威脅沒有什麼殺傷力,那三人仍在大喊大叫,企圖在寂靜的夜裡有路過的正義之士來救他們。
“……”
怪了。且歌和羅绮說這話還挺吓人的,怎麼到自己這裡就不太奏效?
禾登不考慮是自己的原因,單方面認為是對方三人性格問題,遇到危險本能反應就是大聲呼救。
“安靜點!”禾登再次阻止他們,不耐煩的表情立馬挂在臉上。
“禾登?”
娃娃身體的缇可和克洛斯從帳篷裡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有些驚訝,但還是飛速地理解着當下情況。
三人合力把三名盜賊捆了個結結實實,還在他們的嘴裡塞了半塊生土豆用來堵住聲音。
沒了睡意的缇可幹脆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面貌,和克洛斯一同坐在二二面前,同禾登進行夜談。
“一直沒有正式地向你道謝,雖然你不願意和龍圖立約,但的确幫了我們不少忙——謝謝你。”白發男人的聲音讓禾登覺得不習慣,還是電飯煲娃娃頭更可愛些,缇可看着禾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們會等,等到你願意相信我們為止,
“希望那一天不會太晚到來。”
禾登抿嘴不語,沒有給出明确的答複,他不是針對夏天或者缇可,隻是龍圖給他帶來的傷害太嚴重,時至今日他都偶爾會夢到龍圖前任主人施暴時的模樣,那種恐懼像是随着傷疤烙印在了自己身體上。
即使經過幾千年,也沒辦法抹平消失。
他微微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移開視線,木讷地給出一絲反應:“……再說吧。”
克洛斯注意到了他的為難,實際上他也處在一個很為難的位置,在去年冬天的時候他知道夏天需要和守護靈們立約,他也知道韓冷是冬至守護靈。
當時他和夏天的關系沒有好到這一步,和韓冷的關系也沒好到可以指點他的選擇,于是他選擇做一個旁觀者。
在夏天他們來玄天都參加術師資格賽時,克洛斯本以為他們是沖着禾登來的,這位處暑守護靈可謂是看着自己長大,兩人的關系比起朋友,更像是兄弟,禾登作為哥哥總是對自己照顧有加。
同時他也明确表示不想和龍圖立約,但夏天和缇可拯救昆侖的任務也迫在眉睫,克洛斯不希望兩人有沖突,他想找一個滿足兩方訴求的解決辦法,但是沒有。
祝岚曾說過:禾登必須要自己去面對龍圖,誰都幫不上他。
但克洛斯還是想幫他,想盡自己的努力幫他。
“禾登哥,要不然你去睡一會兒吧?”克洛斯貼心地說道,“現在離天完全亮起來還有一段時間,你休息一下,等太陽升起了我再喊你起來。”
“沒關系,不差這一會兒。”禾登說着,但還是閉了閉眼睛,打了個哈欠,他挑眉示意兩人看向被綁起來的盜賊,緩緩道,“這三人應該就是專門偷自駕車的物資和燃油,而且還是慣偷,等我從他們身上問到前進的方向後,就聯系警察吧。”
“但祝岚姐說你的身體狀況不好……還是别太勉強。”
“大姐?”禾登笑笑,他能體會到克洛斯的關心,但他也有自己的堅持,于是開玩笑地扯開話題,“大姐還和十七說我有抑郁症呢,實際上那隻是我在等二二他們放風回來。
“小克,要記得:不傳謠,不信謠。”
缇可問:“可是,他們真的知道我們的目的地在哪嗎?”
“總歸是個希望,而且我相信紅葉姐的指引。”禾登說。
若不是紅葉讓他今晚不要睡,說不定他們車上的東西還真的會被這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毛賊給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