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若現在是蘇家的女主人,而許胤是她和前夫的兒子。
蘇别琛雖小,卻并不天真,他私下托人調查過許胤,得到的結果卻都是此人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于一場事故了。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告訴許如若事實,奈何許如若就是不相信,還失心瘋般地一直念叨都是她欠許胤的,許胤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認了。
蘇别琛堅定地認為,這個所謂的“許胤”,隻是為了蘇家的家産才來到這裡。
可惜,許胤并不把蘇别琛對他的厭惡放在心上。
水從嬌豔的花瓣上滴落進泥土裡,随後兩滴、三滴……這時人們才發現,原來那是雨。
也難怪剛才一直在刮風。
男人隻穿了一件簡單的黑色毛衣,他坐在二樓的窗台上,任由雨點浸潤身上的長褲。
“少爺,下雨了,請不要再這樣做了。”老管家此時還挂着得體的微笑。
自從對方來到這裡,就不停地做出一些不合禮儀的事,偏偏又不是影響到别人的大事,沒有辦法對他斥責訓誡。
老管家很難定義他做出奇怪行為的目的,就好像他希望所有人都讨厭他一樣。
不出所料,許胤連頭都沒回。
老管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能是看着這淅淅瀝瀝的秋雨在傷感落寞吧。
“少爺,請您從窗台上下來。”老管家清了清嗓子,神情跟着嚴肅了幾分。
……
回答他的是一顆顆斜着飄到他臉上的雨珠。
但老管家沒有因此失了耐心,他慢條斯理地從胸口抽出一條絲巾,擦了擦額頭的雨迹,嘴角向上停在剛剛好的幅度。
幸好,表情管理一直是自己的強項。
“少……”
在他開口的同一瞬間,一陣強風突然沖撞進來,迷得他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然而,當他再一次睜眼,面前哪還有許胤的身影。
老管家急忙左右看了看,還是沒找到半點蹤迹。
這時,一陣乒乒乓乓的碰撞聲從下方傳來,老管家跟着探出半個頭去看。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這盆花踩壞了!”許胤站在堆滿花盆的花圃裡,驚訝地看着腳下零碎的花瓣。
老管家瞪大了眼睛,頭頂的白發都豎了起來。
那是老爺最喜歡的小雛蘭啊!
“啊!”樓下又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好像又踩壞了一盆。”
老管家捏緊了拳頭,理智一點一點地開始崩潰。
他一定……他一定要教會這個新來的少爺什麼叫做禮數!
濕潤的泥土沾到了許胤的鞋上、褲腳上,他從整齊擺放的一盆盆花中走出去,整個花園頓時變得亂糟糟的,這一切讓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甩了甩打濕了衣袖,許胤開始思考要不要把毛衣脫掉,正這樣想着,突然響起的電話打斷了許胤的思緒。
他們的電話已經不是千萬年前的“手機”了,而是類似于手環的形狀,輕輕撥動,就能顯示出一塊虛拟光屏,上面可以進行所有你能想到的操作。
許胤一點開,光屏上立刻出現了一個身着軍官服的人。
“許少校,我代表第四軍區機甲部向您問候。”
“嗯,郭少尉,有事嗎?”
“下月我部準備舉行一場軍事宣講會,誠邀您前來第四軍區做一次演講,希望您能夠分享自己的經曆,最好能起到振奮軍心的作用。”
“下個月……”隻見許胤搖了搖頭。
對面的軍官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
許胤卻突然笑了起來——
“郭少尉,我隻是在甩我頭發上的水珠,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下個月,當然可以,我會準時到場的。”
對方一時啞然,似乎是在做了良久的心理建設之後才勉強維持了微笑。
“好,期待您的莅臨指導。”
每次立完功總是會有一堆事找上門來,那些八卦多嘴的記者們倒是不敢招惹他們軍部的人,但像這種軍區之間的邀請是不好拒絕的。
做一名合格的軍人,這一直是他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