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許胤信不信,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回避了前一個問題。
然而就在許胤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一道明銳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老弟!你也在這裡!”
許胤擡頭望去,一個紅發女人帶着銀鈴般的笑聲走了過來,她穿着一條熱烈的紅色連衣裙,手臂上搭着黑色的貂絨外套,走動時紅發随着步伐輕盈搖擺,如同跳動的火焰。
“荒姐!”許胤喚到。
荒海在許胤身旁坐下,用熱切的眼光看着許胤,似乎是把許胤打量了個遍,才滿意地點點頭,把目光挪到對面的人身上。
她摸了摸手裡的貂絨,就像在撫摸一隻寵物,鳳眼輕佻,風情萬種。
“你叫什麼名字呀?”
“蘇時聿。”
“噢,那你多大了?”
“29。”
“有多高?”
“189。”
“有車有房了嗎?”
“都有。”
“父母都還在嗎?”
這回,沒等蘇時聿回答,許胤連忙打斷了他們。
“荒姐!我不是在相親!”
荒海輕笑一聲,纖細的手指遮住自己的唇齒,她仿佛這才醒悟:“噢,原來你們不是在相親呀。”
荒海的笑聲有魔力似的,許胤無奈之中也被她給逗笑了。
“我們……算是異父異母的兄弟吧。”許胤向她解釋。
荒海又用手指卷了卷火紅的長發,身子前傾,親昵地貼在許胤身上。
“那我們還是異父異母的姐弟呢。”
許胤輕輕地推開她,她總是喜歡突然和人貼得很近,偏偏許胤又拿她沒辦法。
打趣他是荒海的興趣之一,但是她又很有分寸,見好就收,不會讓人反感。
就在這時,蘇時聿的通訊器突然響了。
“我出去一下。”蘇時聿連忙起身,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徑直走出了包廂。
蘇時聿離開了,許胤靠在座椅上思量,他覺得蘇時聿先前的話語可信度并不高,而且還對一些事避而不談,或許很多信息是假非真。
一旁荒海打斷了他的思路,她問:“小老弟,你是不是很讨厭他?”
“很讨厭嗎?倒也算不上吧。”雖然蘇時聿是瞞了他很多信息,許胤最多隻會覺得有點難解,倒不至于厭惡。
“來,姐教你一個辦法……”
兩個悉悉索索地交談起來,沒有人聽見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真的要這樣嗎?”
“你聽姐的準沒錯。”
過了一會兒,房間門被推開,蘇時聿從外面走了回來。
應該是在外面說了很多話,他坐下來的一瞬間就将手伸向了面前的酒杯。
“你不怕我在酒裡下東西?”許胤突然開口。
由于蘇時聿的隐瞞,許胤覺得二人的關系此刻更似敵非友,他不信蘇時聿沒有察覺到這種微妙的氣氛,竟然還敢出去一段時間後再碰這裡的酒水。
“你不會,我信你。”蘇時聿脫口而出。
佳酒入喉,一陣暈眩感瞬間襲來,周圍的環境開始旋轉,所有的物體都在以一種無法預測的方式移動。
“呵呵。”荒海清脆的笑聲響起。
蘇時聿應聲倒地。
荒海走上前去,蹲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側臉,吐氣道:
“小老弟是好人,姐姐我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