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好伸手進他的口袋,掏出鑰匙後,打開門,扶着他走了進去。
走到卧室,他們站在鞋櫃前,蘇又溪輕輕踢他的腳踝,“趕緊換鞋。”
他眯着眼睛,輕飄飄地換好了鞋子,蘇又溪将他扶在床邊坐好。
臨走的時候,他們往炕裡加了好些柴火,這會兒屋子裡還有餘溫,很暖和。
蘇又溪坐在他身旁,“現在要去洗澡嗎?”
“你幫我洗吧。”說着,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瞪大了眼睛,“瞎說什麼呢你?”
他低頭笑,又擡頭一臉無辜地看着她,“可是我喝醉了啊,站都站不穩,你不應該照顧一下我嗎?”
“我才不信呢。”她甩開他的手,起身,想要朝外走。
他伸手拉住她,抓得很緊,聲音也很霸道:“不許走。”
她轉頭無奈地看着他。
他說:“我喝醉了,你卻想把我自己一個人丢下。”
“我沒有,你别胡說八道,我就是去看看爐子,得去添把柴火。”蘇又溪很無奈。
他竟然就松了手,低着頭“哦”一聲,慢悠悠地開始脫衣服。
蘇又溪走進廚房,往裡邊兒加了點兒柴火,又蹲在原地,發了好一會兒呆,這才走回去。
許聞君已經把衣服都脫下來了,隻剩下一條内褲坐在床邊,瞪着眼睛像是在發呆,見她回來了,就朝她看一眼。
她無奈了:“去洗啊!”
他眨了下眼睛,“哦。”
他們用的是電熱水器,蘇又溪剛才已經試了下,水溫剛好。
他拿起一塊大浴巾,裹在身上,朝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在院子裡,不算遠,但是現在溫度低,走過去也會很冷。
蘇又溪喊住他:“你穿那麼少,不怕冷啊?”
他回頭看她一眼,沒說話,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幫他把丢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又把屋子裡的窗簾拉上。
等了一會兒,院子裡傳來腳步聲,他裹着浴巾,飛快地沖進屋子裡。
“好冷啊。”他進門後,拿浴巾使勁兒擦擦頭發,迅速地鑽進了被窩裡。
蘇又溪轉頭看他的時候,看到他什麼都沒有穿,就順口問:“你的内褲在哪兒放着呢?”
“衣櫃的抽屜裡。”他說。
蘇又溪拉開衣櫃的抽屜,幫他拿出一條内褲,丢到了他的面前,“趕緊穿上吧,像什麼樣子。”
他撇撇嘴,“這有什麼的。”
他把内褲拿起來,在被窩裡穿上了,問她:“今天晚上别走了吧?”
她本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家裡連炕都沒有燒,估計冷的不得了。
她把紮着頭發的皮筋兒拿下來,長發披散在腦後,“今天不走了。”
話音剛落,他突然坐起來,不顧光裸的上身,抱住了她:“真的?”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激動,點點頭,“嗯。”
“這好像是第一次你在我家過夜的。”他說。
她想了想,好像還真是。
他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真希望我們以後都可以這樣,再也不用分開了。”
她拍了拍他的手,“我先去洗澡了。”
在浴室沖澡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腦袋好像在放空。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關系越好,越是膩歪,她就越有一種不安感。
這種不安感從何而來?她說不清楚。
但可以确定的是,這種不安不是因為他們兩個本身。
等洗完澡跑回去的時候,她發現,卧室裡面居然已經關了燈。
她站在門口,輕輕地把門關上,“許聞君?”
“嗯,進來吧。”他說。
她覺得莫名其妙的,“搞什麼?這麼黑。”
話音剛落,忽然傳來劃火柴的聲音,随後,一絲微光亮起,許聞君手中捏着一隻火柴,點亮了旁邊的一根蠟燭。
“你在搞什麼?”她覺得有點好笑。
他斜倚在枕頭上對她招手,“快點過來,冷不冷?”
其實她在衛生間已經把頭發吹幹了,而且她每次洗澡都要放熱水洗很久,所以一點都不冷。
但是聽到她這麼說,她還是慢慢地朝他走過去。
走到他面前時,他伸出手來,她也跟着伸手,兩個人牽上手,他使勁兒往後一拉,她便被拉進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