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似乎覺得對面的人有些天真,“你不會以為,國昌這麼大個集團,一點手段都沒有吧?有什麼事情,讓他們老闆之間溝通去吧。我們這些打工人,沒必要互相難為。”
林曦在向徐海道暗示國昌的可怕,也暗示飛燕的不可靠。似乎不打算為難他,林曦道:“你看着說吧。能說多少是多少。”
她苦笑着道,“無非是你多說一點,我後面少擔點責任。少說一點,我多背點責任而已。”
徐海道果然沒有再推脫,而是一邊吃飯一邊介紹起飛燕,“這是一家專業的商業間諜公司。據說大老闆是創始人,以前在海外留學。在國外有過從事商業竊密的經曆。後來回國,發現國内在商業間諜領域存在空白,于是成立了飛燕。”
他大緻介紹了飛燕大概的背景實力和運作方式。這些内容,飛燕在招攬雇主的時候,也會适當的顯露。
甚至徐海道出于補償心理,基于個人的經驗和能力,給出了一些建議,指出國昌存在哪些商業安全上的漏洞,該怎樣進行針對性的防護。
二人一邊聊着,一邊吃完了午飯,林曦又叫了兩杯紅茶。一口氣喝完自己那一杯,又很細緻,體貼的對徐海喬說:“你看自己的情況,決定喝不喝。”
她稍一示意,“畢竟你行動不是那麼方便。”林曦略帶一點歉意說,“等喝完這杯茶,也需要把你的手再拷回去了。”然後,她輕聲道,“失陪,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林曦離開審訊室,把門關嚴。看向蔣雲深、梁興等人。梁興沒開口,還是蔣雲深說,“我們已經做好記錄,關于飛燕的信息,估計差不了。”
幾人對視一眼 他接着說,“重點是雇主信息!是誰要對付我們國昌?”
讨論下來,幾人都覺得為難。徐海喬的心理防線的确很高。能拿到飛燕的相關信息,已是不易。何況要突破最後防線,讓他透露雇主信息呢?這更更是難上加難。
林曦深吸一口氣說:“我找個沙發歇10分鐘。到時間喊我。”
蔣雲深點頭說:“我們根據徐海道這個名字,已經搜集了一部分資料。林助理你先休息。稍後我把資料拿給你。”接着抱歉道:“資料可能有限,主要是時間上不允許。”
林曦再次進入審訊室的時候,茶杯已經被收走,徐海道的雙手,重新被拷在椅子上。
林曦客氣地問候了一聲,然後拉開椅子坐下。她的姿勢和神情變了。
林曦往後半靠在椅背,身子微微□□,胳膊壓在椅子扶手上。十分漫不經心地說,“和徐先生聊天很愉快。”
她稍一停頓,甚至有些輕慢的說,“可是你不覺得,你說的太多了嗎?”
徐海道立即警覺,目光也變得謹慎起來,帶了些攻擊性。
“徐海道,你是在拖延時間吧?你猜到了,國昌這樣的大集團,表面上是要講究體面規矩的。不會毫無理由地長時間非法控制一個人,哪怕是一個入侵者。隻要到了時間,就隻能把你移交給警方。”林曦開始直呼其名。
她嗤笑一聲,語速放慢,“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麼要跟着你一起拖延時間呢?或許安保部的無能,讓你小瞧了國昌集團。”
林曦的目光就像在看一隻獵物,“我和你說過,國昌就像一座冰山。你看得見的,是冰山的一角。但更多的,是隐藏在海面之下、無法被視線窺探的龐大部分。”
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伸手從左耳拽出藍牙耳塞。十分随意的丢在桌面上。
徐海道瞳孔一縮。
林曦輕描淡寫的說,“就像現在這樣。你能看到的是我,”
然後用手指指身後的玻璃幕牆,“但是你看不到的,還有一群人。他們中間有刑訊專家,有經偵專家,有心理分析專家。”
林曦輕蔑笑道:“在這一點上,你還是應該相信國昌的人才儲備,以及它能及時調用的資源。”
她帶着點兒惡意,繼續說:“這一群人,在一刻不停地盯着你,分析你,收集你的信息。”
林曦用手敲敲桌面,吸引徐海喬的注意力,帶着說不出意味的笑容說:“好吧。讓我們來推測分析一下。”
她甚至有些戲谑地說,“徐先生,你可以看看我說的對不對。當然,不對也沒有關系,你可以糾正。”林曦輕輕松松地道:“不糾正也沒關系。”
她伸手朝後做了個手勢,“我身後那群人,仍然會繼續緊鑼密鼓地、用各種手段、從各種渠道,不斷的搜集補充更正。直到……”
林曦放慢語速,戲谑道:“直到把你研究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