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慢了聲音，殺人誅心，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确定，你雇主想要的，真的是國昌地産？而不是國昌工業嗎！你能替飛燕擔保清白嗎？”

林曦憐憫地道：“别傻了！為了錢，能進行商業竊密的機構。為了利益，能雇傭别人去竊密的企業。你覺得他們能有什麼底線？”

她清醒而殘酷地道：“人為财死，鳥為食亡。底線一旦突破，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一般的商業機密他們敢偷，國家秘密又為什麼不敢偷？”

林曦不肯放過他，進一步刺激道：“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你的妹妹？有沒有想過他會遭什麼樣的報複？你是這樣的自負，以至于你認為，這些大集團都是吃素的嗎？”

徐海道劇烈掙紮起來，不顧雙手仍然被拷在椅背上，整個人帶着椅子想往前撲。怒吼道：“罪不及家人！你們敢？”

但林曦比他反應更激烈，雙手砰的拍在桌上！

她整個上身倏得前俯，壓迫感十足的俯視着徐海道，同樣厲聲喝道：“你吼什麼？有什麼不敢？”

徐海道的氣勢一下子被制住。

林曦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接連發問：“難道不是你，主動潛入國昌的嗎？你知道，你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你知道，你給我們帶來多大的損失嗎？”

“别以為東西沒偷走，就沒造成損失。你讓我們怎麼跟合作方交代？怎麼和政府交代？以後還怎麼取信于人？”

她毫不不停歇地道：“奪人錢财，殺人父母！我告訴你！現在國昌内外上下，有多少人想要吃生了你！”

林曦聲音淩冽如數九寒風，讓人寒徹心底：“你以為這些吃了大虧的人，會願意放過你、放過你的父母家人嗎？你以為移送政府機構，是最差的結局嗎？”

“我告訴你！别僥幸了！不是！政府機構是有底線的。而某些人就未必了！”

她笑容冰冷，語帶威脅：“你也最好不要想着父母家人了！你們這輩子不見面，還是最好的結局。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如果有一天，有人帶他們來見你，會發生什麼？”

林曦繼續冷冷地說：“你盜竊關強的員工信息。如果關強和你是同夥倒也罷了。如果他隻是一個無辜人士，你不知道，你會給一個無辜人士帶來多大的傷害嗎？”

她揭露答案：“我來告訴你吧！首先他會被開除。而且國昌會對他進行起訴。就告他由于個人失誤，導緻集團遭受重大損失。他會留下案底！而且如果他無法進行賠償，”

“這是顯而易見的。那麼他還會坐牢！關強剛剛結婚兩年，有一個孩子。你不知道嗎？”

林曦沖着徐海道質問：“你毀了一個無辜人的家庭！你憑什麼以為，你的父母家人就不會遭受報複！這是你們應得的報應！”

徐海道終于崩潰大哭，林曦由着他發洩情緒，過了一會兒才發問，“所以雇主到底是誰？難道你不恨他嗎？不恨飛燕嗎？”

她引導着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林曦放慢了語速：“你跟我一樣，隻是一個打工人，一個工具而已。”

“你和你的家人，背負所有罪名，沉淪地獄。而這些最後獲得了大量金錢和利益的人，卻逍遙法外！你甘心嗎？”

林曦放柔和了聲音，說：“徐海道，我其實是想幫你的。能用文明的手段解決問題，誰還想幹髒活呢？”

“國昌得到了想要的，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再去找你的家人了。何況，這不是你對不起飛燕，而是飛燕對不起你啊。”

林曦見徐海道已經動搖，又加上了一個砝碼，“你妹妹不是生病了嗎？你們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錢，需要去接受治療嗎。”

魔女正在低語，“飛燕能給的，國昌不能給嗎？飛燕給不了的，國昌還是能給。”

林曦給出價碼：“當然，不會有什麼直接的、金錢上的來往。國昌的操作沒有這麼易于诟病。”

她立即給出了可信的方案：“但是你知道，國昌和許多慈善機構、許多醫療機構，都有密切的合作。隻要國昌願意，你的妹妹就有救了！”

林曦想困獸一樣的男子，許諾着光明未來：“你們家就有救了！你妹妹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就像我弟弟一樣。我弟弟上了大學，今年剛畢業，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以後還會有個美滿的家庭。”

林曦聲音輕柔地蠱惑道：“說吧，都說出來吧……關于雇主，關于飛燕，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為了你自己，為了你的家人……”

徐海道崩潰的呢喃道：“我說，我說……”

林曦這才站起身打了個手勢，門立即打開，一幹人等走了進來。

蔣雲深接手後續的問詢。他顯然已經做了充分準備，有條不紊地提出各種問題，下屬快速整理記錄。同時，要求徐海道寫下悔過書并拍照。

林曦見事情已定，準備和蔣雲深等人一起離開。這時徐海道卻突然說：“你剛才說的，有幾分真？”他苦澀道：“又有幾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