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墨白卻誠懇的道:“布勒先生,我對于菲麗百達并無什麼偏好。這塊腕表在我這裡,不過就是一件裝飾,如同明珠暗投。而它在您那裡,則不同了,将會和家族精神一起,傳之子孫。”
他看了一眼林曦,林曦立馬會意,跟着恰到好處地道:“小謝總平時,的确不在意帶什麼表。這次,還是我建議他,挑選一塊合适的表,戴着出席會談以示鄭重。”
林曦微微露出驚奇,“小謝總就随手從收藏中挑了一塊,把這塊表帶到了F國,沒想到卻成就了一段特别的緣分。”
林曦話說得很有水平,“華國有一句古話,鋒利的寶劍要送給賞識他的人。原來,您才是這塊手表的有緣人。”
謝墨白接着勸說道:“我的家族,一向更偏愛各類玉器和古董。我收藏手表,不過是作為投資的一種方式,期待它保值升值,并沒有寄托什麼特别的感情和心意。”
他誠懇地道:“布勒先生,不知道您是否了解,我也是剛剛從父親那裡接手國昌集團。”
“而您和我分享了父輩創業的經曆以及家族傳承的精神,讓我極受感動,也備受鼓舞。我同樣也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夠長盛不衰、代代相傳。”
謝墨白想要打動一個人,格外的易于反掌。他極好地抓住了布勒先生重視家族傳承的心理。他的話無疑引起了布勒先生的情感共鳴。
謝墨白的言辭十分肯切:“請您一定收下這一份禮物。這無關兩個集團的公務往來。僅僅代表我們謝家,向布勒家族表示敬意,僅僅作為兩個惺惺相惜的古老家族友誼的見證。”
布勒先生極為動容,他将這塊表輕輕放于茶幾上,同樣解下了自己的腕表。
他愛惜地摩挲過表盤表帶:“當年,我從叔叔那裡接過聖布勒集團的擔子,叔叔将這塊手表送給我。”
布勒先生略帶驕傲和自豪:“這些年,集團的業績越來越好,我也總算沒有辜負長輩的期冀,沒有辱沒家族的聲譽。”
他先生雙手托着表,遞了過去。“現在,我把這塊表作為禮物回贈給謝先生,祝願謝先生能夠同樣帶領國昌集團繼續走向輝煌。”
布勒先生誠摯地道:“這塊表雖然比不上您的那塊貴重,也也蘊含着一片心意,請謝先生不要嫌棄。”
謝墨白并沒有猶豫,立即接過來說,“多謝布勒先生。禮物重在心意而不在價格。您的這塊表,才真正更有意義和價值。”
他開了個玩笑道:“不,現在它是‘我的’這塊表了。”
這話說地大家都笑了,林曦動手,幫謝墨白重新帶上腕表,調整好表帶。
布勒先生也同樣帶上那塊only watch,他很認真地對謝墨白道:“請稱呼我的名字,西蒙。”他舉杯道:“願友誼長存!”
謝墨白同樣舉杯:“好的,西蒙。你可以稱呼我Laurence。”
林曦聽見有些意外。
謝墨白又開玩笑道:“你也可以稱呼我為謝。事實上,我的外國同學和朋友們,更喜歡後一種叫法。還有一些朋友開玩笑,叫我b&w。”
布勒先生好奇問道:“這有什麼說法嗎?聽起來很像汽車品牌。”
謝墨白便道出原委,“我的中文名字是墨白,墨就是black,白是white。”
布勒先生失笑,覺得這種說法很有趣。
謝墨白解釋了一句,“這其實是華國繪畫的一種技法。我的父母他們都很喜歡繪畫。”
布勒先生表示明白,道:“謝,你的父母應該都是很有品位的人。你的名字很有意思。你是一位特别慷慨且富有魅力的東方紳士。我很高興,能和你成為忘年之交。”
謝墨白微笑着道:“我同樣深感榮幸。事實上,這是我本次國外之行最大的收獲。”
接着,他狀似随口閑聊道:“這讓我想起了我爸爸。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他和塞缪爾先生……嗯,我是說老塞缪爾先生,也是往年之交。”
謝墨白不經意提起:“事實上,明晚在波爾多,有一個小型聚會,一些朋友為我接風洗塵。”
布勒先生面上露出思索之色,詢問道:“這個聚會是由塞缪爾家族主持嗎?”
謝墨白微微一笑,答道:“是杜洛瓦夫婦主持,塞缪爾先生召集賓客。”他看着布勒先生,補充道:“阿爾法家族也會出席。”
布勒先生端起酒杯。他們家族是長期盤踞于F國南部的老牌家族,與杜洛瓦夫妻沒有什麼交集。
但他也知道,杜洛瓦家兩代人以投機而聞名。目前,杜洛瓦先生是活躍的國會議員,在政治上頗有影響力。
塞缪爾家族自不用說,老牌貴族。阿爾法先生,是現在的法蘭西首富。
布勒先生輕品了一口酒,衡量其中是否蘊藏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