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文按照沈今瀾的指示将她送回卡座上,卡座上隻有一個已經醉醺醺的姑娘,以及四個姿色不錯,打扮各不同,但明顯具有一定職業識别特點的小男孩。
“……”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沈今瀾:“沈導今晚還挺有雅興。”
沈今瀾看了眼往自己方向看過來的幾個小男孩,覺得被誤會好像也是應該的。
不過她不是凡事都非要解釋的人。
姜盈秋喝得有點神志不清,她擡頭看了眼沈今瀾,随後目光落在她旁邊的男人身上,僅僅片刻後露出了然的微笑:“今瀾,你這個好帥啊。”
沈今瀾:“……”
有些話不能亂說的。
“傅總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她認真道歉。
“沒關系,喝醉了審美也挺好的,”傅承文一頓,緩緩補充道,“有眼光。”
沈今瀾不說話了。
不僅喝醉的姜盈秋,就連那幾個小男孩都以為傅承文是新來的頭牌。
這一行,隻要有富婆看上,别說手上戴多貴的表,連房車都不在話下。
姜盈秋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沈今瀾打算讓人送她回去。
“傅總,剛才謝謝您,您忙您的吧,我可以的。”
那幾個小男孩終于看出沈今瀾腳上受了傷,一個個上前來噓寒問暖。
傅承文沒動,他們也就沒找到機會過來。
“我沒什麼事,送你去醫院看看吧,”傅承文道,“劇組明天應該照常開工吧,這點傷别拖着了。”
他是投資商,不願意看劇組進度被拖慢可以理解,但親自送沈今瀾去醫院這點實在是有點折煞她了。
沈今瀾推辭了好幾句,沒推辭成功。
姜盈秋家裡的司機在門口等着的,還是那幾位小帥哥将她送上車的,他們應該是要到了姜大小姐的聯系方式,至于沈今瀾,在傅承文攙扶着她上那輛黑色邁巴赫時,那幾位小帥哥就歇了心思。
這已經不算是競争對手了,人家和他們都不是一個等級的。
剛上車,傅承文給司機報了地址,轉頭他的手機就響了。
“世謙哥。”他對手機那頭道。
“承文,你上個洗手間上哪去了,我怎麼聽人說你摟着個姑娘就走了?”趙世謙的聲音傳來,“你什麼時候談戀愛了?”
車内很安靜,手機裡聲音微微透出來,沈今瀾也聽見了。
“沒有的事兒,”傅承文看了眼旁邊的姑娘,“我樂于助人而已。”
他這句話似乎将趙世謙逗樂了:“樂于助人這四個字和你有什麼關系呀?”
傅承文:“……”
确實和他沒什麼關系,看人而已。
“沒什麼事我挂了。”傅承文說。
趙世謙似乎在挂電話前還打趣了他什麼。
沈今瀾沒聽清楚了,剛剛在酒吧裡面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坐在車裡才感受到右腳腕一陣陣的疼。
她原本以為不會很嚴重,但現在看來可能不是這樣的。
醫院離得不遠,下車時,沈今瀾都覺得自己的腳有種火辣辣的感覺,沾地就疼。
她暫時成了個瘸子。
傅承文也看出來了:“很疼嗎?”
沈今瀾搖頭:“還可以忍。”
傅承文某種程度上是個很紳士的人,例如今晚他樂于助人了就沒打算隻管一半。
“這醫院挺大的,我背你?”
沈今瀾那張臉平時大多數時候都沒什麼波瀾,此刻在聽見傅承文這句話後真真切切出現了驚訝,緊接着就是擺手拒絕。
“不用了傅總,不合适不合适。”
人和人之間還是得有點距離感。
沈今瀾就是一個很有分寸感的人。
傅承文倒是沒勉強:“那你等我一下。”
很快,他推來了一把輪椅。
沈今瀾坐上輪椅,傅承文在後面推着她。
傅承文看着對這個醫院很熟悉,他挂号後将人推到了相應的科室。
這個點已經很晚,還在值班的醫生也少,給沈今瀾看傷的是位中年的男醫生,微秃的頭頂看着就很值得信賴的模樣。
沈今瀾的腳從短靴裡擡起,那醫生隻看一眼就喲了聲:“這麼腫啊,先去拍個片子吧。”
醫生還是伸手輕按了幾下,說:“看着應該沒大問題,拍片看穩妥點。”
于是大晚上,傅承文推着沈今瀾去拍了片子,又等了報告,最後回到辦公室。
醫生看了片子說:“骨頭沒事,先給你開點藥,回去先冰敷傷口處,之後再上藥。”
“等消腫後建議來醫院拍個核磁共振。”
“那鞋就别穿了,好好養傷。”
沈今瀾:“……”
這雙短靴買來難得穿一次,今晚之後估計又要回去落灰了。
沈今瀾行動不便,連藥都是傅承文去領的。
就是上車的時候,沈今瀾還在努力身殘志堅時,傅承文先彎腰看着她了,輕笑着歎氣:“我說沈導,我這為你忙前忙後一晚上了,這個便宜就讓我占了吧?”
“我抱你上車。”
沈今瀾:“……謝謝傅總。”
傅承文身上有股很淡的男士香水味,正常社交距離下基本是聞不到的,而沈今瀾的重量對他來說似乎不算什麼。
直到上了車,沈今瀾還是不明白,這人是怎麼将這事表達成占便宜的。
傅承文就坐在旁邊,他沒說什麼,但沈今瀾清楚,她今晚欠了人家一個人情。
“回酒店嗎?還是之前那個?”傅承文問。
沈今瀾嗯了一聲。
等到了酒店門口,沈今瀾怎麼回房間似乎也成了一個問題。
秉持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則,傅承文打算将她送上去的,正好沈今瀾劇組訂的這個酒店有輪椅提供,通常是為醉酒醉到不省人事的客人服務的,今晚難得為傷患服務了一次。
“傅總,今晚多虧您了,就送到這裡吧,酒店工作人員推我上去就可以了。”沈今瀾開口道。
沈今瀾這話細想也沒什麼問題。
不過傅承文挑了下眉:“怕被劇組的人看到啊?”
有些話自己知道就好了,沒必要說出來。
沈今瀾本意确實是不想繼續麻煩傅承文,畢竟非親非故,隻不過剛好他的身份也有點敏感。
“這麼晚了,應該沒人閑着在酒店走廊亂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