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馬師小哥大驚,趕緊吹哨打手勢想安撫受驚的馬匹,然而并不管用。
衆人驚叫着四散躲讓。
夏臻兩隻手絞緊了缰繩,為了減緩巨大的沖擊力,上半身幾乎伏趴在馬背上,眼睛都快睜不開……
“受了刺激的馬如果不及時采取措施制止,狂躁的情緒很有可能會感染到别的馬匹,萬一馬群集體發狂就糟了……”馴馬師小哥很快又找來一匹馬,眼下隻能自己先追上夏臻,設法讓對方的馬兒平靜下來。
可問題是夏臻騎的那匹棗紅駿馬是養馬場裡最矯健、奔跑速度最快的,其它的馬未必追的上。
“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袁青硯焦心不已,同時暗恨自己不會騎馬,此刻隻能眼睜睜看着夏臻陷入危險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馴馬師正準備上馬,沒想到柏晨不聲不響捷足先登,右足一蹬,大長腿一跨輕輕松松跨上馬鞍,動作幹淨利落。
“我去救人。”甩下這句,柏晨輕揚手中長鞭,馬兒嘶鳴一聲,載着他向前疾行而去!
驚厥的棗紅馬仍狂奔不止,夏臻在外公那裡習得一些騎術皮毛,知道這一關不好過,恐怕要等到這牲畜耗盡了體力才能消停。
先不說馬怎麼樣,此刻她自個兒的力氣耗得差不多了,扯着缰繩的手被勒出道道血痕,身體搖搖晃晃快支撐不住……
蓦然,身後揚起一陣疾風,似乎有什麼疾速追了上來。
“抓緊了,别松手!”
诶,怎麼會是柏晨的聲音?
夏臻無力回頭,隻能竭力抱住馬脖子,以便不讓自己從馬背上跌下。
說時遲那時快,柏晨策馬迎頭趕上,足底施力,飛身躍上失控的棗紅馬,手臂一伸勾住夏臻的腰,順勢坐在了她的身後。
後背有了支撐,仿佛一下子就有了依靠,夏臻很快穩住心神。
趁着駿馬身軀調轉之際,她和柏晨一起用力拉緊缰繩,同時兩人的腿一并發力夾-緊馬肚子,兩人一馬相互角力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馴馬師和衆人不禁為他們倆捏了一把汗。
那馬又嘶鳴了幾聲,終于兩隻前蹄一跪,大概也确實是折騰累了。
柏晨先從馬背上跳下,然後将夏臻抱下馬。
夏臻的戲服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身上,整個人的力氣仿佛抽幹了一樣,晃晃悠悠走了幾步,一個趔趄栽倒在慌忙跑來的袁青硯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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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養馬場的負責人趕了過來。原來是他家小孩偷偷點了炮仗玩,結果驚擾到了馬匹,差點釀成大禍。
扇了自家熊娃兩耳刮子後,養馬場的場主又向袁青硯低頭哈腰賠不是。
“老張,我是信任你才舍近求遠讓劇組租用你們家的馬場……”袁青硯罕有地不苟言笑,沉着臉道,“現在我的人差點出了事,你向我道再多的歉有什麼用。”
“算了,沒受傷就是萬幸。小孩子貪玩在所難免,以後看緊點就是了。”夏臻說道。
熊孩子就這麼坐地上幹嚎也不太像話,關鍵别人家的孩子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除了原諒還能咋樣。
不過袁青硯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做“我的人”?
待闖禍的孩子被領走,柏晨的周圍一下子圍滿了人,有場務、劇務……甚至好幾個演員的女助理都迫不及待擠了過去。
李導在一旁感慨頂流的人氣也太可怕了,組裡這一個個平日裡悶不吭聲正兒八經的,原來都是追星女孩。
李華被晾在一邊,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夏臻,忍不住走了過去:“不是說好了退圈麼?怎麼,又開始重操舊業了?”
“重操舊業?”經此一遭,夏臻腦子裡還有點懵,久久未回過神。
“夏臻老師是我們這部戲的編劇,有個演員受了點傷不能騎馬,所以才麻煩她臨時頂替一下。沒想到會發生意外,是我工作上的疏漏。”袁青硯适時地開口替夏臻解釋道。
李華不認識袁青硯,隻知道對方是這部劇的制片人,喬伊就是為了簽下這人的劇跟他哥鬧得天翻地覆。因此對于袁青硯此人,他是沒多少好印象的。
又聽說這部戲的編劇是夏臻,怎麼會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