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心急火燎地披上衣服,出門時天還淅淅瀝瀝下着雨,此刻的夏臻方覺自己莽撞,連柏晨在哪家醫院都沒打聽清楚就冒冒失失跑了出來。
“不是吧,阿臻姐……你都不知道人在哪個醫院,怎麼去啊!”韓梅梅舉着一把花傘,看到身旁夏臻茫然的眼神,她一下子傻了。
夏臻隻好試着打電話給柏晨以及他的助理李華,然而他們倆的手機皆無法接通。
“雨這麼大,這樣幹耗着也不是辦法啊……要不,咱還是先回去慢慢等消息吧?”韓梅梅勸說道。
雨越下越大,區區一把小花傘抵擋不住傾盆雨勢,兩人的褲腳都不同程度沾了泥水,肩膀處的衣料亦被雨水打濕了不少。
蓦地,身後傳來汽車喇叭的尖銳鳴響,韓梅梅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傘蓋一歪,一輛蘭博基尼自面前疾馳而過,濺射起大片大片的水花巧不巧将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
“哪個沒長眼睛的!”韓梅梅氣瘋了,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就要上前踹車門。
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啊,自己怎麼這麼倒黴?!
夏臻趕緊從包裡摸出紙巾給韓梅梅擦臉,并攔着她讓她不要沖動生事。
蘭博基尼自從濺了韓梅梅一身水之後就停了下來,車門一開,正打算為朋友讨個說法的夏臻不禁怔住:“賈醫生?”
眼前這輛蘭博基尼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與柏晨私交甚好、長相俊朗卻言行舉止有些不太靠譜的獸醫(神棍?)——賈雲鶴。
“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賈醫生’……”車門半開,賈雲鶴坐在駕駛室内,胳膊肘擱方向盤上朝夏臻招了招手,“愣着幹什麼,你不是擔心他擔心得要命嗎,還不快上車?”
夏臻眼裡一下子亮堂了不少……對呀,她都差點忘了柏晨還有這麼個朋友,他倆那麼熟,賈雲鶴肯定知道柏晨現在在哪兒。
眼看着夏臻二話不說便彎下腰就要鑽進這輛蘭博基尼,韓梅梅一抹臉上的水珠,沒好氣地沖某帥哥擡了擡下巴:“喂,你誰啊!”
“鄙姓賈,不姓魏。”賈雲鶴皮笑肉不笑,怼得韓梅梅眼皮一跳。
趁着韓梅梅短暫的愣神間歇,夏臻已上了車,接着轉過身對她解釋道:“這位賈醫生正好是柏晨的朋友,他可以帶我走。”
“我再強調一遍,請喊我‘雲醫生’。”賈雲鶴無奈地扶額。
韓梅梅也不管面前這位公子哥是何方神聖又到底是如何跟夏臻認識的,抖了抖傘面上的雨水便也跟着往蘭博基尼裡頭鑽。
“诶诶,我隻帶一個,你就不必跟來了……”略帶嫌棄地瞟一眼對方鞋子上的泥,賈雲鶴眼疾手快地将車門帶上。
自己就這樣被隔絕在外,韓梅梅氣得小拳拳直捶車窗:“憑什麼?!你這家夥弄了我一身水,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夏臻将腦袋半探出車窗外,沖韓梅梅擺了擺手道:“小韓,你先回去吧。我主要是去看看柏晨怎麼樣了,很快就能回來,有什麼事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既然阿臻姐都讓她先回屋等消息,韓梅梅無法,隻得咬咬嘴唇“哼”了一聲,終是不情不願地轉身一步一回頭。
賈雲鶴可管不了那麼多,二話不說一踩油門,蘭博基尼如離弦的箭一般“嗖——”一下絕塵而去。
·
神棍先生罕見地沒像以前那般聒噪又神神叨叨,一路上神情嚴肅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夏臻竟莫名有點不習慣這個樣子的他,加上這人發了瘋似的飙車,最後,她實在坐不住了才出言提醒對方遵守交規不能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