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推開門時,恰巧看到袁青硯用沾了溫水的毛巾為柏晨擦臉。
“你去歇息,讓我來就行。”夏臻幾步上前,打算從他手裡接過濕毛巾。
“怎麼,怕我不會照顧人?”袁青硯反問道。
“我出于好心想讓你歇歇,不行嗎?你不是剛抽了500ml的血麼?哦,對了!我帶了些吃的給你……”她一命說着,一面打開購物袋。
“這也太誇張了吧……不過是抽點血,哪就那麼弱不禁風。”看着夏臻從袋子裡拿出桂圓幹、阿膠棗等零食,袁青硯哭笑不得,邊說邊将擦完臉的毛巾重新放回盆裡。
夏臻見他有條不紊動作娴熟,像是做慣了這些瑣事。
“怎麼樣,沒想到我這個霸道總裁做起事來也挺麻利吧。”袁青硯端起盆,朝夏臻笑了笑。
“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我跟我媽一直相依為命,她身體不好,平常隻要有空,都是由我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所以啊,這些事對我來說都是小意思。”
雖說袁青硯解釋的語氣甚是輕松,但夏臻确實沒想到這樣一個自信溫和,讓人如沐春風之人竟出身于單親家庭,不由自主想起喬然和喬伊兩兄弟也是家庭支離破碎,兒時遍嘗人情冷暖,又思及柏晨從未提及過其父母之事,似乎亦是對此諱莫如深。
都說“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夏臻卻覺得這話也不盡然,其實不幸的家庭很多時候亦有着相同或相似的不幸。
袁青硯将盆裡的水倒了,回來時見夏臻還在愣愣地盯着自己,不禁輕笑道:“不是吧,幹嗎用這種眼神看我?怪不習慣的……”
意識到自己不妥,夏臻有些尴尬地偏過頭,将衣角攥搓得皺巴巴:“不怕你笑話,其實…其實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家庭美滿優渥的富家子弟,開影視公司也不過是想向父母長輩證明自己的能力,沒想到……你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如此不易,能夠擁有今天的一切也定然是吃了許多苦。”
“豈止是不容易……”對方的話似乎勾起了袁青硯回憶的思緒,他移開視線,臉上的清柔淺笑亦多了一絲苦澀。
“你已經很厲害了……”夏臻話音未落,孰料肩膀冷不防被對方握住。
她不由得擡眸,但見面前袁青硯的目光冷得吓人。
“你同情我?”
夏臻趕緊搖頭否認,不明白這個人究竟是怎麼了:“我隻是很佩服你……”
“佩服?我不需要你的佩服,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夏臻皺着眉,她的确能察覺出袁青硯對自己的心思,但既然對方沒有明說出來,自己總不好先表态吧。
“你該不會以為我剛才在那幾個記者面前說的話是在給你解圍吧?”袁青硯深深凝望着夏臻的眼眸,不給對方任何逃避的機會,“那是我的真心話。我已經認定你是與我共度餘生之人,希望你接受我的心意。”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夏臻内心那座原本巋然不動的天秤正一點點地向柏晨傾斜,如果不先下手為強,那麼終有一日,她的心将會被柏晨全部占據,自己也将再無機會。
盡管明知此時并不是表白心迹的最佳時機,但袁青硯不想這般無謂地等下去了,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他就不該玩什麼紳士的遊戲,自己的所有物就應該牢牢攥在自己的手心裡。
“袁總,你别這樣……現在不是談論這種話題的時候……”袁青硯有意無意透露出的壓迫感令夏臻不太舒服,忍不住推了推對方的手臂,卻沒能推開。
袁青硯繼續步步緊逼:“回答我,你願意與我在一起。”
“我若是拒絕呢?”對方的強勢把夏臻整逆反了,要不是對方獻血救柏晨的命,依她的脾氣定會說出比這難聽十倍百倍的話來。
下一秒,身體一個趔趄,後背随之碰到堅硬冰冷的牆壁,袁青硯竟将她抵在了牆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壁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