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默默靠近了幾步,柏晨并未發現她。
這時,一位老大爺拄着拐杖慢悠悠走了過來。
“小夥子,你怎麼在這裡幹坐着?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老大爺兩鬓銀白,沒拄拐杖的那隻手提着一袋燒餅夾肉。
柏晨實話實說:“被老婆趕出家門了。”
老大爺詫異:“這麼年輕就成家了啊!”
柏晨笑而不語,隻微微垂下眸子。
五年過去,算算年紀他都二十七八了,隻不過看上去和五年前二十出頭的模樣沒什麼差别。
“吵架了吧?”老人家俨然是個熱心腸,趁機勸說道,“媳婦是用來寵的,不管你們倆誰對誰錯,你都應該讓着人家。小夫妻哪有隔夜仇,聽伯伯一聲勸,趕快回去向她認個錯,再送個小禮物,她肯定就原諒你了。”
柏晨想了想,說道:“确實是我做錯了事,她的氣消不消另說,隻要能讓我進家門就行了。”
老人家繼續指點迷津:“語氣一定要軟,态度一定要誠懇……不行就主動跪搓衣闆,承包所有家務,包括她的襪子都統統歸你洗。”
“必須的,家務活都歸我,她休想插手。”柏晨笑了笑。
真能扯啊,我啥時候成你老婆了?柏晨,真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還有滿嘴跑火車的時候,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夏臻躲在一旁腹诽着。
“孺子可教!”但見老人家拍了拍柏晨的肩膀,又提了一下手裡的一袋燒餅夾肉,“我得快點趕回去了,她最愛吃街對面的燒餅,涼了就不好吃了。”
“老伯,謝謝您給我支招。您和您愛人的感情一定特别好……”柏晨感激地向老人道了聲謝,然後默默看着對方走遠。
相濡以沫,細水長流……
與君相識是青絲,與君相守至白頭。
即便垂垂老矣,這樣的感情也是令無數人為之羨慕的。
夏臻緩步走上前,居高臨下努了努嘴:“跟我走吧。”
柏晨擡頭看到她,幽黒的雙眸裡綻放出光采。
“我是看你蹲在小區門口的樣子太難看,連口罩墨鏡都不戴,你是生怕自己不被人認出來嗎?”夏臻心不甘情不願地解釋。
“我都淡出内娛五年了,應該沒人認得出。”柏晨說道。
“拉倒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不一會兒就到了馄饨店。
馄饨還是原來的馄饨,潘嬸依然是從前的潘嬸,大黃還是憨厚的大黃。
隻不過這家占據了夏臻味覺記憶大半的店已經挂出了轉讓告示,眼看着就要易主了。
潘嬸的女兒不久前從大洋彼岸打來電話說準備舉家回國發展,一家三口決定在首都定居,潘嬸要趕去幫忙帶小外孫,馄饨店自然就無法繼續經營了。
自己打理了近二十年的店面盤出去,任誰心裡多少都有些不舍,可一想到能與家人團聚,從此含饴弄孫其樂融融,潘嬸便開心得合不攏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盼頭。
真好啊!苦盡甘來,大家都越來越好……
?
某家星級酒店的标間裡,堪堪睡醒的柏鋒炀伸了個懶腰,然後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個錢包,不緊不慢地打開,從裡面倒出一堆卡和證件。
“兒啊,能做的你老子都替你做了,能不能把媳婦追回來就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