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妗的工作逐步走上正軌,她現在每天的任務就是跟着林師傅一塊學習做糕點。
經過介紹後,楊婉妗才知道,一臉嚴肅的林師傅竟然有一個與其面容形成強烈反差的名字——林彩霞。
林師傅先在她的面前實際演示一遍,她也跟着做一遍。
“小楊啊,你看我,這個糕點是這樣做的。”
林師傅說完便用手熟練地往一個面團裡塞了一團豆沙,一個小小的面團被塞進了比它大上幾倍的豆沙餡兒。
最後被林師傅的巧手輕輕一揉搓,再用廚房專用剪刀三兩下功夫,一隻可愛的小白兔就出現在她的手心裡。
婉妗也有樣學樣,腦海中學着林師傅剛剛的示範,一闆一眼地也跟着做出一個長得和佩奇有得一拼的豆沙包。
“你這做的是什麼?刺猬嗎?還是豬?”
林師傅好奇地看了一眼婉妗:
“這女娃子怎麼學着學着就學歪了了呢?明明做的是小白兔豆沙包,怎麼就變成了一隻嘴歪眼斜的小豬豬了呢?”
“咳咳,那什麼,手誤,手誤哈,我下次一定改。”
楊婉妗對着林師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在林師傅的教導下,最終一步一步地從一隻似豬的刺猬豆沙包升級成為勉強能看的小白兔豆沙包。
楊婉妗這一整天一直在練習自己的手感,包的速度越來越快,包的樣子也越來越具有藝術的美感。
什麼小白兔、小狗狗、小刺猬、小花花甚至是小恐龍模樣的豆沙包她都包得活靈活現,還用蔬菜汁兒為這些豆沙包增添了顔色。
做了小白兔幾十年,從來沒見過這些花樣的林師傅笑罵了一句:“盡會搞這些新鮮花樣。”
林彩霞說是這麼說,卻并未制止楊婉妗的動作,眼底隐藏着一絲絲的縱容。
這些日子她也算看出來了,這個剛招進來的小楊是個安分的,光是瞧着她做事那認真的樣兒,就知道她這人不孬。
豆沙包這種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的食物,在林彩霞老練的廚藝功底和婉妗的奇思妙想将每一種糕點的色香味全都發揮到了極緻。
就連自認為在做糕點這方面已經已經取得一定成就的林彩霞也不得不承認這楊婉妗在某些方面給了自己一些獨特的靈感。
“時代在進步,我要是不能學着與時俱,和像小楊這些年輕人學習學習,我的這門子手藝怕是就要失傳了。”
林彩霞歎了一口氣:“唉,我這一生無兒無女的,年輕的時候總想着靠自己的本事混出頭,讓老家那重男輕女的爹娘好好地看一看,我就算是女兒身也不比男人差!”
林師傅陷入往昔的回憶中,她手頭的活兒也交給楊婉妗去處理,她自己則跑到洗手機洗了一把臉,好好地清醒清醒。
“年輕的時候總想着往外闖,現在我也年紀大了,膝下沒有傳承的人,目前看來也就那小楊看着稍微順眼一些。”
林彩霞起了收傳承弟子的心思,把楊婉妗列入了考核目标。
想了許久,她歎了一口氣:“日久見人心,端看她以後會怎麼做吧。”
~
楊婉妗努力适應着新的工作,雖然剛開始有些頭疼,但憑借自己獨身多年來的廚藝和愛記筆記的愛好,她的工作适應得很不錯。
不過因為來酒店吃飯的喜歡點一些硬菜,像她們這些專門做糕點的廚子與那些燒菜的大廚相比,清閑得不是一心半點兒。
因此,除了做糕點的時間外,婉妗常常拿着一個小馬紮坐在門後邊兒,等沒人的時候,悄悄地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花費頗多的《西遊記》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林彩霞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也沒有多說什麼,讀書好啊,多讀點兒書,人也能更通透一些。
就在這時,喜來樂酒店豪華的大門口,門童像往常一樣為到酒店消費的客人開車門、泊車,時不時地還能收到五十、一百的小費。
門口的迎賓小姐同樣穿着一身紅色的喜慶旗袍,腳上穿着一身五公分的恨天高,每來一個客人,她們都用極其歡快的聲音,以熱情飽滿的态度高聲喊到:
“歡迎光臨!”
“滴滴。”
“滴滴。”
來了兩一輛小車,門口兩位身穿西裝馬甲的門童分别殷勤地走上前為顧客開門。
而就在這個空隙,一隻脖子上挂着棉制太陽花圍脖,身姿優美,體态輕盈的狗子哒哒地從不遠處的屁颠兒屁颠兒地穿過人行道,人性化地朝着酒店門口奔來。
“媽媽,好漂亮的狗狗!”
一個被媽媽抱在懷裡的小女孩伸出胖乎乎的手指着花花離開的方向,激動地說道。
“什麼狗狗?”
這位年輕的媽媽順着女兒手指的方向一看,隻見一隻灰白相間、身手靈活的狗子靈敏地在門童都去泊車的間隙,滋溜一下鑽進了酒店。
“我的天呐,那是邊牧?而且還是一隻成了精的邊牧?!”
“歡迎光臨!”迎賓小姐察覺到有“人”來了,立馬躬身歡迎。
伴随着聲調清脆的歡迎聲,花花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