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承業尴尬地笑了笑,立馬恢複了正常的面色。
他撇去心中的煩惱,帶着妻子和女兒熱情的歡迎這個在國外打拼多年的老朋友。
“老慕,我可算是見着你了,這麼多年沒見,瞧着比以前年輕了不少,是不是國外的水土更養人呐?”
溫承調侃了一句。
“唉!外頭哪有家裡來的舒服,在M國打拼了這麼多年,我想想是時候落葉歸根了,這幾年國内發展得很不錯,我想着把國外的産業慢慢地移到國内,以後就不準備走了。”
慕正雄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國外那些土司沙拉什麼的,燙嘴得很,我一點兒也吃不慣,還是咱們國家的美食正宗。”
“哈哈,那你今天可有口福了。今天咱們在這兒喜來樂酒店吃飯,這酒店在海市可是出了名的,咱們進去吧,别耽誤了吃飯。”
溫承業和慕正雄兩個老朋友互相恭維一番後,帶領着各自的家人走向他們預定的包廂。
金碧輝煌的高檔包廂内,兩位大家長聊了一會兒近些年來事業的發展和國内外形勢的變化,兩位女主人則聊了一些服裝時尚名流珠寶,最後又談了一下自家兒女事業的發展情況
“麗娜,我聽說你家小柔前些日子出了車禍,好像還做了換腎手術,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白玥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坐在旁邊的溫柔,雖然臉上看着有些血色,但那枯瘦的臉頰和略微凹陷的眼窩足以看出溫柔這個小姑娘的身體并不健康,整個人病恹恹的,仿佛喪失了年輕人該有的活力和青春。
“看小柔這模樣想必是受了大罪。”
白玥愛憐地拍了拍溫柔的手背:
“我在國外認識一個隐居多年的老中醫,對調養身體很有一手,要是有意向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搭個線。”
白玥對着溫家母女二人說道。
“真是太感謝了,小柔這段日子還真是受了大罪,唉,如果不是那個楊婉妗,小柔恐怕早就已經康複了。”
溫夫人趙麗娜無意提了一句,白玥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随口便問:
“哦?楊婉妗是誰?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她是傷害溫柔的罪魁禍首嗎?”
白玥以為是一個叫婉妗的女人把溫柔撞成了重傷,乃至于到了不得不換腎的地步。
“既然她幹了這違法的事情,那就報警抓她進去坐牢,告得她傾家蕩産。”
白玥提了一嘴自己的建議,對于任何傷害孩子的事情,她都認為應當嚴厲處理,一想到如果他的兒子也被那些壞人用車撞了,她恨不得啖其肉食,其吸血。
“不,不是她撞的,但小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有她的一份“功勞”。”
趙麗娜一想到楊婉妗那個逆女便忍不住陰陽怪氣,“如果不是她,我家小柔現在早就已經好了。”
白玥雖然不知道閨蜜口中的楊婉妗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但一邊是交往多年的好閨蜜,另一邊是一個隻知道名字卻完全不認識的人,心裡的偏向不言而喻。
慕寒靜靜地傾聽着他們閑聊,一提到楊婉妗,他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讓自己吃了一個閉門羹的女孩兒:
“那性格和小柔一點兒也不一樣,謹慎多疑,甚至是無所畏懼,完全看不出來她是溫叔叔流落在外失散多年的大女兒。”
聊着聊着,趙麗娜不知怎麼的就将話題引到了兒女婚事身上。
“唉,自從小柔出了這事兒,我是時刻都擔憂得不行,沒出事前,她是多麼好的一個姑娘啊,學曆高長得漂亮,家世又好,圈子裡的人都想着着和我們結成親家。
但自從小柔出了這檔子事,那些人除了表示同情,以前想要締結婚姻的事情完全沒影了。”
世風日下,世态炎涼。
趙麗娜看向白玥:“你家慕寒這些年一直在忙事業,現在也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
白玥體會到趙麗娜隐晦的意思,連忙笑了笑:
“孩子都大了,現在不溜行父母之言、媒妁之命那一套了。”
白玥沒有直咧咧地說不同意,那樣兩家的面子都挂不住。
在沒有出事前,她也挺看好溫柔這個小姑娘做自家的媳婦兒,在她出事以後也是叮囑兒子出錢出力,幫忙找腎源。
可今天的一次會面,卻讓她真實地感受到溫柔的身體狀态差到了極點,若真是讓兒子娶了這樣的女人,先不說以她的身體狀況能否幫兒子穩定大後方,為兒子生兒育女。
瞧她這虛弱至極的模樣,她真害怕這溫柔哪一天直接走了,讓兒子成為了一個鳏夫。
溫夫人趙麗娜讪讪地笑了笑,都是聰明人,自然懂得話中的含義。
可如今被嫌棄的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溫柔,這讓趙麗娜的心愈發不痛快。
這能怪誰呢?怪那個肇事司機?司機早就在那一場車禍中死亡,家中沒有任何親人根本就找不到人報複。
怪眼前的閨蜜白玥?不想要一個病弱的兒媳婦兒是人之常情,而且白玥的丈夫和自家老公交好多年,白玥又是自己大學時候的親閨蜜,這事兒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滿心怒氣的趙麗娜将矛頭對準了楊婉妗這個從未做過什麼的女兒:
“對,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不肯為小柔捐腎,今天我哪裡能受到這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