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楊婉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向魏延。
“該帶的資料都帶來了嗎?沒有什麼遺漏的吧?”楊婉妗先發制人,問起了眼前的這個“準前夫”。
魏延被婉妗的話一噎,讪讪道:“都帶來了。”
“那好,先去把房子過戶一下,然後把你承諾的十萬塊錢打到我的銀行賬戶裡。”楊婉妗的聲音平淡無波,仿佛站在她眼前的魏延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陌生人。
魏延心中不忿,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楊婉妗如今變得這麼的——理智,難道過往的感情都是她裝出來的嗎?
“你當初瞞着我趕走了小芸,這筆賬我還沒有和你算呢,現在還想要問我要房子,要錢,你的臉呢?”
一想到莫芸和兒子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離開自己三年之久,魏延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将楊婉妗生吞活剝。
楊婉妗面色平淡,一點兒也不怵他:
“你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你以為你是香饽饽還是人民币呢?!如果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為我稀罕嫁給你?也不瞅瞅你身材有沒有于晏好?長得有沒有彥祖帥?你做人難道就沒有一丢丢的羞恥之心嗎?”
婉妗的這一連串輸出驚得魏延啞口無言,他從來沒見過婉妗伶牙俐齒的模樣,與以前的溫柔娴淑簡直大相徑庭。
“還有,當初咱倆結婚的時候你有沒有反對?當初我用父母的賠償款幫你開公司的時候你有沒有反對?!”
一連串的反問怼得魏延目瞪口呆,他下意識地想要回避這些問題,楊婉妗說的這些話無一不證明了他現在的成功靠的是她楊婉妗,這對于一個男人的尊嚴來講,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你,你,你!”魏延伸出手指着楊婉妗,突然雙目一凝:“你不是她。”
到底是一同生活了三年的枕邊人,魏延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魏延!”
就在魏延想要就此話題接着說下去之時,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了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大的身影身材纖細,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遠遠望去楚楚動人。
小的圓滾滾,穿着一身連體牛仔服,腦袋上還戴着一頂小黃鴨鴨舌帽,瞧上去可愛極了。
這兩人一出現魏延的視線裡就占據了他全部的心神。
"你們怎麼來了?"魏延滿臉驚喜地朝着莫芸母子倆走去。
莫芸怯怯地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楊婉妗,随即用小獸般濕漉漉的眼睛看向一旁的魏延。
莫芸從包包裡拿出一枚戒指,道:“昨天,你的戒指落在我家裡了,還給你。”
這是一枚普通的銀制戒指,當初還是王母特意為兒子和楊婉妗這一對新人買的,戒指的裡側還刻有“百年好合”的字樣。
魏延見到這一枚戒指,下意識地擡起左手,果然,無名指上除了一圈淡淡的戒指印,原來的銀戒指不見了蹤影。
魏延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楊婉妗,又瞄了一眼她身後的民政局,想道:
“我今天可是來和她離婚的,留着這個戒指幹什麼?沒用的東西。”
接過莫芸遞來的銀戒指。他看也不看,随手一抛,便将戒指精準無誤地扔進了垃圾桶。
楊婉妗就這麼站着,淡淡地瞧着他作妖,順手掏出手機把這一幕相親相愛一家人完完全全地錄了像。
“你在幹什麼?”魏延快步走到楊婉妗跟前,皺着眉頭問道:
“一把握住了楊婉妗的手腕,你在拍什麼?!”
楊婉妗甩開他的手,将剛剛的視頻保存好,再把手機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書包中。
做完這一切後,她的眼睛朝魏延射出了一道光。
“怎麼?就隻許你州官放火,外頭的小三在懷,甚至還有了一個私生子,就不允許我拍照了?”
楊婉妗對着魏延淡然一笑:“剛剛你是不是還想着把承諾給我的老房子和10萬塊錢收回去?
呵呵,我楊婉妗從出生到現在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顔無恥之人。”
“你别胡說!”魏延厲聲斥罵,聽到楊婉妗這個前妻口中的“小三”“私生子”之類的污言穢語,他不由得大怒: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莫芸母子,趕緊給我向他們道歉!”
莫芸牽着兒子莫安安從不遠處緩緩走來,她雙眼通紅,鬓角發絲淩亂,清純的面孔上寫滿了委屈。
“楊小姐,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過分嗎?請你向我和我的兒子道歉。”
莫芸的聲音铿锵有力:“我隻是幫忙送戒指的,你怎麼能侮辱我和我的安安?!”
楊婉妗都快要氣笑了,光天化日之下,民政局的大門口,你們這對狗男女明目張膽地逼我道歉?
“咳咳。”楊婉妗清了清嗓子,将大炮對準了這次事件的主要責任人——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