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妗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完成了房産過戶。
不過,這房子目前也隻是簡裝了一下,裡面的裝修風格不是她喜歡的,家具也沒有,最前方的小平房招牌都沒挂,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衆所周知,在入住新房之前,房子的裝修和設計可是一個大工程,在這個過程中,不僅要和建材商鬥智鬥勇,也要防着工人摸魚耍滑,其中耗費的精力讓人難以想象。
婉妗喜歡的裝修風格偏向簡約和小清新那一挂的,因此,房子的基本格調被她定為淡綠色和奶白色。
就連前面的準備充作商鋪的平房也是同樣的色調。
裝飾一個屬于自己一個人的房子,縱然再苦再累,這心裡也是甜滋滋的。
這段時間,婉妗忙得腳不着地,甚至還自行加入了裝修隊伍,省了一個人的工錢,學會了一把子刷漆糊牆的好手藝。
當然,最讓她佩服的當屬其中一個工人上初中的兒子,那小子剛放暑假,平日裡最喜歡窩在空調房裡玩兒王者,暑假作業那是半個字也沒寫,真是氣得恨不得直接抽出七匹狼,來一場徹徹底底的家庭大戰。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裝修賺錢供你讀書有多麼辛苦……”一波輸出後,看着兒子仍舊不服輸的眼神,這位老練的裝修工人便帶着他的兒子來到婉妗的新家幫忙幹活。
但這位裝修老師傅沒想到,事情嚴重地出乎他的意料。
本以後一天的體力勞動之後,看到的會是一個累得要死要活,向自己連連讨饒,準備回家以後就時刻貫行“頭懸梁,錐刺股。”的學習行為,誰曾想這小子幹得有聲有色,竟然還愛上了刷牆抹漆的活計,幹活那叫一個熱火朝天,比楊婉妗這個新手還要厲害不少。
這年頭的小孩不得了,真是了不得啊~
跟着初中生學了幾天刷漆抹牆的本事,婉妗又接着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她在新家附近租了一套小房子,把老房子裡的個人物品搬進出租房裡以便買主搬家。
如今,出租房裡搬進來的行李還堆在角落裡沒有整理,她的活兒可是多得很呢。
婉妗走到小平房的衛生間裡洗幹淨了手,拂去衣服上的灰塵,思忖着一會兒就得回出租房裡收拾收拾屋子。
“嘟嘟——嘟嘟——”好巧不巧,背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婉妗低頭打開手機的界面,上面的來電顯示表明了是自己那“前婆婆”王春鳳打來了電話。
“婉妗,是我。你王阿姨。”
王春鳳意識到兒子似乎真的不願意和楊婉妗扯上半點聯系,于是意識上發生了轉變,開始以“阿姨”自稱。
“王阿姨,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楊婉妗生疏卻又不失詢問這個前婆婆的目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幹些什麼?!
“唉,婉妗啊,我知道,是我們老魏家對不住你,你和我家魏延有緣無分,我對不起你媽啊!”
王春鳳坐在一張豪華舒适的沙發上,拿着手機對電話那頭的楊婉妗止不住地自責,心中溢滿了愧疚,可兒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她管不了了,最後受委屈的也隻有楊婉妗這個故交家的女兒。
“我剛剛往你的銀行卡裡打了三萬塊錢,充作是離婚的賠償,”
說到這兒,王春鳳松了一口氣,仿佛這三萬塊錢給出去,自個兒内心深處的負罪感減輕了許多。
“不用了,我和魏延離婚的時候财産已經分割清楚,您不用再給我錢了。”
雖然她楊婉妗是一個妥妥的小财迷,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有自己的定力的。
現在的她隻想忙活着裝修自個兒的新房子,什麼前夫,前婆婆的都别來沾邊,就算是上門送錢也不可以,畢竟他現在可以說的上是一個小富婆,可不缺那三瓜倆棗的。
往昔的是是非非和她這個半路上車的人有什麼關系?!過好自個兒的小日子就是。
“不行,你必須得收下。這是我的一番誠意,算是感謝你這些年照顧魏延照顧得周全妥當。”
王春鳳随便找了一個理由,非要讓婉妗收下這3萬塊錢。
她大氣地一甩手:
“反正錢我已經給你打過去了,你可别再轉回給我,就算轉了我也不收。”
王春鳳不等電話那頭的婉妗拒絕,立即将電話中斷,免去了接下來的一番推辭。
她将手機放回茶茶幾上,又從帶過來的布兜裡拿出了一張暗紅色的存折。
打開存折一瞧,辛辛苦苦存了好幾年的十萬塊錢,少了小3萬,雖然心裡肉疼地很,但内心深處的愧疚終究是少了許多。
“剩下的錢我得好好存着,前些年幫兒子買房、開公司幾乎把家裡的積蓄折騰光,要不是前兒媳父母的賠償款,他們家今天怕是更加拮據。”
“唉。”不知怎的,王春鳳突然想起來那個叫莫安安的孩子。
“也不知道那個叫安安的小孩性格怎麼樣?不懂事?真的想親自去見一見啊!”
王春鳳對待莫芸不感冒,但孫子畢竟是親生的,她盼孫子盼了這麼多年,突然冒出來一個兩三歲大小的孫子,也不知道是驚喜多一點還是驚吓多一些。
王春鳳想見一見莫安安這個小孩子,内心的迫切感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了他,自家兒子的血脈就能延續下去。
索性在車上的時候,王春鳳也從兒子給自己的文件袋裡找到了那對母子的家庭住址,并且深深記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