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成波接過濕紙巾,抽出一張擦了擦眼睛:
“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傷心的?别說你妹了,你也一樣。
我不管了,你們要結婚也好,要上天也罷,以後吃了苦别怨我這個當爹的沒有提醒你們,也别想着我為你們擦屁股。”
餘成波嘴上說得兇狠,可他那時不時地用濕紙巾抹眼淚的舉動表明了他心口不一,說到底也隻是一個疼愛女兒的老父親罷了。
話說另一頭,買完一籃子菜回到瑜伽的安然發現客廳内一片狼藉,車厘子、切好的榴蓮撒了一地,可樂倒處都是。
“這是怎麼了?發生世界大戰了?”
安然鼓了鼓腮幫子,按耐住心中的煩躁與怒火,冷靜地将手中的一籃子菜一一放回到冰箱中。
做完這一切以後,她一聲也不吭,拿着抹布跑到客廳仔仔細細地打掃起來,等她将客廳打掃得一塵不染,屋外的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咚咚咚。”
李安然放下抹布徑直走到門口,打開門。
“小李啊,你一個人在家?早上我聽隔壁噼裡啪啦,鬧鬧哄哄的,好像連救護車都來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呀?”
李安然表示:“我早上出去菜市場買菜了,我也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來人是隔壁鄰居,一位年滿七十卻依舊精緻的獨身王老太太。
“喲?你這麼早就去菜市場買菜了?!”
李安然十分平淡地回道:“早上的菜新鮮,去晚了可就買不到好菜了。”
王老太太滿意地打量了安然一眼,又抽空看了一眼餘家室内整齊幹淨的模樣:
“小李啊,你幹活可真細緻,老餘給你一個月多少工資,等你不幹了,能不能來我家當保姆,工資不是問題。”
王老太太不差錢,還是個獨身主義者,早年也托家政公司找過兩三個保姆,可一個個的都不符合她的心意。
家政公司推薦的保姆要麼就是不愛幹淨,身上的衣服穿了大半個月都不願意換,連洗澡更是一個月才洗一次。
要麼就是手腳不幹淨,給她的買菜錢十之八九都被那保姆昧了下來,每天做的菜不是炒青菜就是炖土豆。
王老太太在意的不是那保姆偷錢,而是她“提成”抽了,活兒卻沒幹好,煮的都是一盤盤豬食,吃相太過難看。
來來去去,王老太太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合心意的保姆。
不過最近這兩天,她特地觀察了隔壁餘家新來的保姆李安然,越看越滿意,暗戳戳地做起了挖牆角的活計。
聽到老太太明裡暗裡的打探,安然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她在心裡琢磨:
“不是,原來我這麼厲害得嗎?都有人當面上門挖牆角了!”
安然想了想,婉拒了王老太太,一是餘家老大哥對她有恩,二是餘成波也才剛剛出院。
王老太太面對安然委婉的拒絕并沒有生氣,反而道:
“等你不在餘家做了,可要第一個考慮我啊!”
“好的,好的。”安然随意應付了兩句,将王老太太送回家後,她又回到了餘家自個兒的卧室裡自顧自地思考着。
“聽老太太的意思,我出去買菜的時候,家裡吵得很厲害?!”
安然已經預料到是餘成波将餘曉薇和郭天放進來以後産設個的矛盾與争吵。
“怪不得客廳弄得這麼亂呢!原來是那兩個不懂事的冤家進屋了。”
安然敲了敲背,心想:
“餘先生該不會真同意那對新婚夫妻進門了吧?不行,這可不行!家裡的人變多了,我一個保姆的工作量不也相應地變大了嗎?”
安然摸着下巴皺着眉頭:“更何況餘家那小女兒的性子,啧啧,我看我離開這個家不遠了。”
李安然心中暗戳戳為自己的未來做好了打算,也預備着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免得真被人趕出去的時候倆眼一摸黑。
安然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時候差不多了,該做飯了。”
……
等餘家父女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她們一進屋就看到客廳已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餐桌上也擺放着各色美食。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爸,我肚子餓了,咱們吃一點兒。”餘曉緻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忍不住對着身旁的餘成波說道。
餘成波點了點頭:“好,你早上沒吃飯,昨天更是醉了一個晚上,是該吃一些清淡的填填肚子。”
安然端着最後一碗冬瓜頓排骨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這對父女已經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