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吳琪琪就像一隻發瘋的母老虎:
“我就知道你那個妹妹懷恨在心,這不,一找到空檔就跑到你媽這兒來挖牆腳了。”
吳琪琪氣得捏緊了身下的床單,又妒又怨:
“那陳婉妗肯定從你媽那得了不少好處,她就是一個小人!”
陳俊峰低着頭,看似心不在焉,實則将媳婦兒的抱怨一一聽了進去。
良久,直到吳琪琪罵得累到說不出話,陳俊峰這才緩緩開口道:
“婉妗她實在有些不像樣子了,一家人,不應該這麼玩兒心眼。媽就這麼點兒養老錢,不能被她全都給霍霍了!”
吳琪琪見丈夫和自己的思想一緻,不再和往常一樣偏着他那妹妹,這焦急的心情也慢慢變得平緩,她見丈夫手上還拿着那個兩千塊錢的紅包,習慣性地伸出手想要将這紅包拿來。
陳俊峰察覺到她的意圖,下意識地把手裡的紅包放到背後。
吳琪琪:“陳俊峰!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給你臉了?快把紅包給我。”
陳俊峰向後退了兩步,他瞥了一眼躺在小床上的閨女,又看着勃然大怒的妻子,脫口而出:
“你有前科,你娘家那攤子事情還沒有解決,我怕這錢到了你的手裡,沒過兩天,又會被‘借’了出去。”
一提到這件事情,吳琪琪的臉色變得有些僵硬,但她還是倔強地反駁道:
“我知道,先前借出的二十萬是我理虧,可人總有犯錯誤的時候。
再說那可是我的娘家,給個20萬出去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嘛?!”
吳琪琪沒理也不饒人,她的心使勁兒地往娘家偏,一點兒也沒考慮到陳俊峰以及剛出生不久的寶寶。
陳俊峰深吸一口氣,彎下腰,雙眼直視吳琪琪的眼睛:
“琪琪,我被辭退了,現在又匆忙找了一份工作,不僅時間長,工資也大打折扣,家裡已經沒有多少存款了。
我真的很累,媽她不會再為我們的小家兜底。
如果你一直這樣向着你娘家,家裡什麼好東西都搬到你娘家去的話。”
說着,陳俊峰停頓了一會兒,平和而幽深的眼睛裡突然出現一抹決然:
“那你就回娘家永遠不要回來了,我們倆好聚好散。”
陳俊峰眼睛一閉,重新直起身子冷靜地對着病床上的吳琪琪說道。
吳琪琪似乎是被丈夫的話震懾到了,她躺在床上足足愣了一分鐘,許久才從丈夫出格的舉動中回過神來。
“你要趕我走?陳俊峰,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才剛生完孩子,你就要趕我走?!”
陳俊峰無奈地解釋:“琪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還不等陳俊峰說完,吳琪琪便在病房裡撕心裂肺地斥罵、嘶吼,小床上的嬰兒被她的喊聲吓得哇哇大哭。
陳俊峰連忙将孩子抱在懷中,輕聲哄道:
“哦哦哦,寶寶不哭,爸爸在這兒呢。”
嬰兒的哭聲、女人嘶吼聲和男人哄孩子的聲音充斥着整間病房。
“别吵了!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們家!産婦和孩子都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
前來查房的護士重重地拍了三下大門,有外人在場,吳琪琪立馬停了嚎叫,整個房間隻剩下嬰兒不安的哭聲。
護士冷着臉檢查完吳琪琪和孩子的身體,離開病房之前還特意囑咐了陳家一家三口一句——“注意要保持安靜。”
護士走後,孩子仍然在哭泣,怎麼哄也哄不住。
“寶寶為什麼一直哭?是不是餓了?”
陳俊峰看着吳琪琪,想要尋求答案。
吳琪琪剛發了一通脾氣,一點也不想理會陳俊峰:
“你不是能嗎?你自個兒帶孩子去呗。
還有把她抱遠一點兒,那哭聲吵得我都睡不着覺。”
吳琪琪想着剛剛老公說的那些話,心情郁悶的她直接将被子往上一拉,将整個頭都蓋住。
陳俊峰沒法子,隻能抱着寶寶走出病房,向幾位有經驗的護士請教該如何哄孩子。
……
與此同時,離開醫院的李鳳仙乘坐公交車約一個小時的時間,最終在個站點下車。
來到站點後,她徒步走了五六分鐘,來到一條人來人往的大街,她在大街上又走了三分鐘,終于在街邊一幢二層小樓停了下來。
小樓周圍用兩米高的圍牆圍上,圍牆正中央是用鑄鋁防盜門,特别堅固,小偷來了都得立即扭頭離開。
李鳳仙按了一下門鈴。
“叮咚,叮咚。”
清脆悅耳的門鈴聲回蕩于四周,不一會兒,婉妗便過來開門。
一開門,一股濃郁、清甜的香氣傳了出來。
李鳳仙咽了咽口水,她定睛一看,閨女婉妗這會兒正一手拿着西瓜吃得正香,另一隻手還拿着一扇完好無缺的半月形西瓜遞到她的跟前。
“渴不渴,要不要吃點?”
李鳳仙不客氣地接過西瓜,一邊吃了起來,一邊打量着圍牆内部的場景,忍不住贊歎道:
“你這房子買得值,不僅獨門獨戶,而且還有這麼高的圍牆。
以後你的安全我算是不用擔心了。”
李鳳仙松了一口氣,吭哧吭哧啃了好幾口西瓜:
“這西瓜味道真不錯,又甜又香,是好東西。”
她将吃出來的西瓜子一一收拾出來用一張餐巾紙包着,又在西北角的洗水池裡洗了一下西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