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冰淇淋和你換,你就跟我換一個呗,反正袋子裡還有那麼多小蛋糕呢。”
小男孩兒被頭一次衆多同學簇擁着、恭維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揚起:
“别急,一個一個來,不夠我還去攤子上買。”
“嗯?這雞蛋糕不是你從家裡帶回來的?”
聞着味的小夥伴們立即左顧右盼,終于發現了婉妗的雞蛋糕攤子。
“阿姨,請問這裡還有雞蛋糕賣嗎?”
幾個小學生湊到婉妗的攤子跟前,十分有禮貌地詢問道。
“阿姨?”婉妗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才二十五歲,就被小學生叫阿姨了?我有這麼老嗎?”
“叫姐姐。”
婉妗着重強調了一句後便向小學生們說道:
“隻剩下最後一袋了,一袋10塊錢,你們要嗎?”
小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的零花錢都在早上和中午的時候花了大部分,單獨一個人是不可能拿出10塊這一筆巨款。
幾個小學生對視一眼,默契地說了一聲:
“行,我們湊錢買。”
幾個人就這樣,你出一塊,我出兩塊的,很快便湊足了10塊錢。
婉妗也遵循交易規則,拿了10塊錢之後便将最後一袋雞蛋糕遞給了付錢的男孩兒。
這小男孩兒也有一副當領導的派頭,他對着周圍出了錢的“股東們”說道:
“不要催,不要急,排隊一個一個來,人人都有份兒!”
“這些孩子跟個小大人似的,還真是聰明啊!”
站在一旁目睹整個過程的王翠花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林二牛瞧着這群能說會道的小學生們也挺羨慕的:
“咱家老二年紀一大把了,整天瘋瘋癫癫就知道玩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到他結婚生子啊!”
林家老大已經結婚并育有兩個孩子,老二27歲的高齡至今仍是單身狗一枚。
閨女老三眼瞧着又是個“不婚主義者”,而老四還在大學讀書,沒到結婚的時候。
林家夫婦自覺煩惱了一會兒,便不再深入地想下去。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們的終身大事就聽他們自個兒的吧,說不定過幾天他們的緣分就到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五十分雞蛋糕賣得幹幹淨淨,婉妗的飛信賬号、支支寶賬号以及随身鞋帶的小挎包裡都有錢進賬。
五百塊錢的營業額扣除扣除人工費、水電費、機器折舊費用,還能剩下百分之五十的利潤。
婉妗今天淨賺二百五十元。
“咳咳,這數字聽起來不怎麼好,可賺到的錢卻是實打實的。”
婉妗在心底打了一下小算盤:
“一天二百五十,十天兩千五百,一個月就是七千五百元,這還隻做了五十斤的雞蛋糕,要是賣得更多,财源不就滾滾而來?!”
雞蛋糕一賣完,林家一家三口就準備收攤走人。
那些沒買到雞蛋糕的小學生們捶胸頓足:
“早知道下課鈴一響,我就第一個從學校裡跑出來了。”
回家的路上,林二牛和王翠花夫婦簡單地計算了一下今天閨女擺攤的收入,不由得啧啧感歎道:
“老三擺一個小時的攤賺的錢,比咱們倆以前去擺攤賣菜,一整天賺的都要多,我閨女到底是比我這個當爸的還要出息呀!”
王翠花也贊同地點了點頭:“一代更比一代強,婉妗擺幾天攤,多曆練曆練,把膽子練的大一點兒,以後發生什麼事兒也能有自個兒的主見。”
王翠花頓了頓,接着說道:“不過老三這一直擺攤也不是個辦法,整天風吹日曬的,對身體也不好。
等拆遷落實了,看看能不能把房子換成一套商鋪,登記在老三的名下。”
林二牛點點頭:“你說的有道路。”
三人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五點,林二牛推着小推車,婉妗和王翠花母說着閑話。
“你那個二哥,性子還沒定下來,整天想着拿拆遷款去創業、掙大錢,可他也不想想,這事業是這麼好創的嗎?!
外頭那些大老闆的兒子女兒們不也虧的血本無歸?!”
王翠花一想到林向南那個臭小子心裡就來氣。
“我看呐,成家立業,成家立業。還是等拆遷的事情定下來以後,找個媒婆給你二哥相看幾個,我看隻有結完婚生完孩子,他才能夠真正懂事。”
王翠花說着說着幾個人就在家門口看到了坐在台階上抽煙的二兒子。
“爸,媽,三妹,你們回來了?”
林向南腦子裡一愣,下意識地把叼在嘴裡的香煙卷進了嘴巴裡。
“向南!你在幹嘛!嘴巴裡什麼東西?!我這個當老子的都不會抽煙呢,你這個當兒子的還跑家裡抽上煙來了。”